現在的楚嫣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和意識,徹底地淪為季晏禮的傀儡,完全按照他的操控和指揮行動。
楚嫣扭動身體企圖掙開束縛的一幕刺得李玉崧心髒生疼,他的胸腔不明顯地起伏著,收緊的拳頭微微發顫,鳳眸死死絞著麵前的人,怒火幾欲噴薄而出。
楚嫣應該是明媚生動的,不該是這副死氣沉沉僵硬麻木的樣子。
“你、找、死。”李玉崧一字一頓地說完,抬腳拾起一枚碎掉的瓷片,果斷朝季晏禮要害飛擲出去。
自五年前戰火熄滅,已經鮮少有人能讓他動如此大怒,因此他這一擲的力道用了十成十的,瓷片化為迅猛鋒利的箭矢,下一秒便能貫穿季晏禮的心髒。
季晏禮在武力上略遜一籌,麵上卻絲毫不亂,隻微微側開身子,他身後探來一柄劍,幫他擋了這一下。
瓷片與白刃短暫相接,發出清脆的響聲,須臾瓷片擦破季晏禮的脖頸飛出,“砰”地釘在門框上。
朱翎瞥了眼劍身上的缺口,迅速閃身上前,將季晏禮護在身後:“大人,我已率人包圍猛虎山,隨時可以帶您和門主撤離。”
季晏禮道:“不急,先去把你的門主放開,讓她做個最後的了斷。”
朱翎遙遙和楚嫣空洞的眼睛對視,心下一痛,麵露一絲不忍。
季晏禮卻在耳邊催促:“還不快去?”
朱翎一咬牙,提著劍邁步過去,李玉崧眼中寒光一閃,捏緊了手中的瓷片。
“朱翎你住手!”
在衝突即將爆發之時,荷香突然大喝一聲,抄著足有手臂長的花瓶衝進來,不管不顧地朝朱翎身上砸去。
朱翎避閃不及,花瓶重重砸在他小腿上,然後在地上摔得粉碎,瓶裏插花的水濺了他一身。
荷香指著朱翎和季晏禮,罵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還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今天誰也別想把門主帶走!”
在她身後,雲貝麗與溫慕兒拿著鞭子踏進來,擲地有聲道:“這裏是猛虎山,楚門地界,我看誰敢放肆!”
“朱翎,是我看錯你了。”溫慕兒的目光在朱翎與季晏禮身上打量一圈,痛斥道:“你最初扮作朱家小廝進入猛虎寨,簡直是侮辱了被滅門的朱家,虧我以為你會感念門主恩情,沒想到你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竟敢勾結外人坑害門主,今日我便要替門主除了你!”
“不是的,我隻是為門主好……”麵對昔日同門的指責,朱翎有片刻失神,很快又變得堅定。
“屁!”雲貝麗啐了一口,“沒有你們,門主活得更好!”
季晏禮冷笑一聲:“容不得兩位主管插手了,今日我一定會帶她走。”
雲貝麗執鞭狠狠抽過去:“你敢!”
“沒什麼是我不敢的。”季晏禮拍拍手,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數名黑衣人亮著白刃逼近。
溫慕兒和雲貝麗一眼望去,裏麵竟有不少楚門的熟麵孔,兩人開始後悔當初被朱翎蒙蔽,竟然將這麼一個佛口蛇心的人留在楚門,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他從山崖上推下去!
不過……
溫慕兒道:“你們不知道吧,門主前幾日就派人調動了所有楚門衛上山,隻是沒讓朱翎知道罷了。對付你們這些人,綽綽有餘了。”
說罷,她揚起嗓子衝外麵喊了一聲:“老柴!”
“來了來了!”柴駿雄一邊嚷嚷一邊登上樓梯,他身後跟著幾名同樣身穿楚門衛服飾的人,個個身形高壯長相凶悍,正是楚門的“前身”猛虎寨的幫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