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顏身旁的狐妖見自家姐妹被拎起,心中又是驚又是怕,忙躲到鹿顏身後,嚶嚶哭泣:“仙人,奴家這姐妹怎會心懷不軌,您可不能亂殺無辜啊。”
江熠瞧見那狐妖躲到師尊身後了,更是生氣,他抓著狐狸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道:“師尊,讓弟子將她殺了。”
“仙人,您也知道,狐仙修煉之術多為采陰補陽,奴家姐妹不過是看上了那位小仙人,並無冒犯之意。”
“采陰補陽還不算心懷不軌?師尊!”
你一言,我一語,竟是在房間裏吵了起來。
鹿顏隻覺這兩人吵得他腦袋嗡嗡的,上前一步,欲將那瀕死的狐妖就要從江熠手裏拽出:“月情片刻便到,這狐妖已被你打回原形,江熠,放她去療傷罷。”
她這話聽著是在讓江熠趕緊放手,實際上是在點他呢。
1.溫月情目前情況未知,別再因為狐妖之事節外生枝。
2.這狐妖沒犯大錯,現在送回,還能賣個交情。
江熠自然也聽懂了師尊的這番話,剛才躁動不安的情緒一下就被安撫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鹿顏身後那隻狐妖,又看了看自己手裏抓的這隻,裝作生氣道:“那便等師姐到了,我再將它放下。”
果然是個聰明孩子。
鹿顏鬆了一口氣,要是江熠還那樣,她可真懷疑的這家夥被奪了舍。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溫月情便來到了這裏。
她重傷還未痊愈,身體有些虛弱,見到鹿顏的時候,先是一怔,隨後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奪出,她上前一步,抱住鹿顏的腰,哭道:“師叔,嗚嗚,師叔你沒死可真是太好了。”
鹿顏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了。”
原來那日溫月情與江熠分開後,她便遇到了一夥魔族,被打成重傷後便逃到了這邊,命懸一線之際,是這裏的狐妖救了她。
這件事,溫月情一直瞞著溫南。
鹿顏想也是,若是溫南那種女兒奴知道了,後麵還有什麼事可也說不一定呢。
最終,江熠還是放了那狐妖,將旁邊自己的房間留給了師姐。
溫月情目前的身體還不適合長途奔波,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鹿顏又覺得將這兩人留在此處,她有些放心不下,便暫時也留了下來。
這幾日雖是在客棧,可鹿顏覺得,就跟以前的生活沒有兩樣。
江熠每日會給她備好餐食,清晨會在門口問是否需要服侍。
但還是有些東西變了。
溫月情在得知月靈宗被滅宗後,日夜哭泣,原本靈動漂亮的眼睛哭腫了,像是核桃一般。
如果真按照原本的劇情發展,現在的江熠和溫月情應該早早就結成了道侶,可看見江熠對溫月情還是那般生疏時,鹿顏又覺得他倆好像沒結成道侶。
而且現在的江熠跟個木頭,也沒什麼區別。
瞧見了溫月情哭,隻是旁邊安撫兩句,也不遞個帕子,也不多說兩句。
最後還得是鹿顏幫忙哄一下。
鹿顏有種既當爹又當媽的感覺。
尋思著一直這麼下去也不行啊,於是鹿顏決定問問江熠,探探他的口風。
那日江熠從集市上買了一包酥糖,一包給師尊,一包給了師姐。
鹿顏讓他進屋。
江熠乖乖進了屋子,將酥糖放到桌子上後,他笑著問:“師尊有何事?”
“你與月情.......”鹿顏思忖片刻,覺得還是直截了當地問比較好,“可結為了道侶?”
一句話,讓原本喜悅的江熠瞬間垮了臉,他搖頭:“弟子怎會跟師姐結為道侶?”
“哦。”鹿顏點頭,還是覺得奇怪。
小時候這倆人明明感覺挺來電的,怎麼長大以後沒在一起呢。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鹿顏故作不在意,麵無表情地再次問道:“你不喜歡月情?”
江熠點頭:“從未對師姐有過男女之情。”
他回答得倒是幹脆。
鹿顏想了想,便明白了緣由,她這徒弟怕是封心鎖愛了,想必還是當初自己死的那件事對他影響太大了。
“師尊怎會問起這事?”這次,輪到江熠發問了。
“好奇。”鹿顏將桌子上的酥糖打開,聞起來有些甜膩。
江熠沉默片刻,又問了一句:“師尊就沒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這兩個字對於鹿顏來說有些太過於虛幻了,她隻是搖了搖頭。
“師尊不喜歡溫長老嗎?”江熠問。
鹿顏覺得有好感卻並不等同於喜歡。
“師尊不喜歡玉澤嗎?”江熠再問。
說起玉澤,也好久沒聯係了,於玉澤,也稱不上是愛情吧。
江熠沉默片刻,繼續問:“師尊也不喜歡師姐,師弟,師兄嗎?”
這一連串問下來,鹿顏都覺得江熠是故意找事的了,她擺擺手,讓江熠別問了。
可江熠此時卻笑了起來,他道:“既然師尊都不喜歡.....”
話音未落,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慌亂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