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回到學校,整個人才冷靜下來。
倒不是害怕,而是她感覺,太奇怪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超出了她預測的範圍,更超出了她能掌握的程度。
書中並沒有對沈家兩兄弟有過多描寫。
外加原主對他們了解不多,沈驚說不清他們的人品如何。
沈驚想,興許是這種未知感,造成了她今晚的不適。
坐在長椅上,沈驚吹了會兒晚風。
雖然剛剛不太淡定,但她也猜到了一件事。
沈澈查了自己的手機定位,否則,他不可能突然出現在商場外。
像他那種人,素來都是助理買完東西送到他手邊的。
沈驚掏出手機。
這手機是原主好多年前買的了,破的不能再破,她決定換一個手機。
剛站起身,麵前跑來了一個少年。
路錚西喘著粗氣,呼吸間殘存著急迫,沉聲道:“沈驚,你先別走。”
沈驚雙手揣兜,看著他淡淡道:“找我什麼事。”
路錚西呼吸頓住,略微尷尬。
他光想著找沈驚,沒想好以什麼借口找沈驚。
周圍人影晃動,有些學生在校園內散步,時不時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
沈驚看了一下腕表,催促道:“我要忙,沒事我就走了。”
班主任說找她有事來著。
路錚西盯著她碎裂的腕表,倏地想到了什麼。
上次幫葉煊時,沈驚就是用這個腕表當的武器。
“腕表!”
沈驚一怔,“什麼?”
路錚西墨眸凝重,鄭重道:“為了幫我妹妹,你的腕表壞了,我得賠。”
不顧沈驚眼底的驚訝,路錚西狠狠扣緊她的手腕往反方向走。
“我帶你去挑,不滿意的話,明天我繼續陪你挑。”
足足走了好幾步,路錚西才聽到身後淡漠的聲音。
“不用了。”
沈驚從路錚西的大掌抽離,麵無表情。
“這表是壞了,但不是因為葉煊。”
路錚西怔愣片刻,眼底有些失落。
轟隆隆——
遠處雷電穿梭雲層,耳邊滿是學生們的奔跑聲,陰沉沉的天好似要摧毀這片土地。
沈驚雙眸眯起,“要下雨了,走了。”
不等路錚西開口,沈驚轉身進了教學樓。
少年盯著沈驚背影好一會兒,突然轉過身踢了一下椅子。
想要接近沈驚,怎麼就這麼難呢?!
路錚西雙手叉腰轉了幾個來回,倏地意識到一件事。
奇怪了,他為什麼想要接近沈驚?
沈驚是個男生啊!
路錚西臉色有些難看,他該不會……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路錚西一貫擅長說服自己。
一定是因為沈驚太過神秘,像阿途和南初白說的那樣,沈驚跟他們想象中不太一樣,所以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外加沈驚是煊煊的補課老師老師,他又突然搬出宿舍,所以自己才對沈驚十分好奇。
沒錯!
就是這樣!
他是一個好哥哥,為了妹妹多了解一下她的補課老師,有錯麼?
路錚西一顆心奔騰起來,暗自歡呼。
就是動作大了些,扯動傷口,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氣。
嘶……
他包紮傷口的手法,的確不如沈驚。
路錚西想著。
*
“沈驚,江肆洲的事是誤會,你也是被嚇到了,所以這件事不怪你。”
“老師已經幫你跟江同學說過了,他不會怪你,放心回去吧。”
班主任和顏悅色地道。
“謝謝老師。”
沈驚懷著惴惴不安的心回了宿舍。
進宿舍前,她設想過一萬次跟再見江肆洲的場景。
等進了宿舍,她才發現江肆洲已經回屋子休息了,偷偷鬆口氣。
江肆洲的房間是獨立的房間,他自掏腰包建的,據說畢業前還要拆掉。
這個宿舍是十四人寢,比其他宿舍大兩倍還多,但隻有他們兩個人住,沈驚收拾完畢,匆匆熄燈上了床。
對麵就是江肆洲的屋子,沈驚注視幾秒,拉上了床簾。
一個小時後。
床鋪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窗外,傾盆大雨如期而至。
屋內,少年慢條斯理地從房間走出來,站在沈驚的床簾前,緩緩拿出熏香。
這是江肆洲特意挑選的。
玫瑰形狀、玫瑰味的熏香。
裏麵還摻了特製的藥。
江肆洲嘴角勾了勾,大掌撈起床簾,將熏香湊到沈驚臉龐晃了晃。
“晚安。”
“阿驚。”
江肆洲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