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有清醒的,那日趙青林可以說是被鳳亦藍幾句話生生的轉到了叛國上,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青林並無叛國的理由,皇上之所以也縱容,不過是想堵住百裏過使臣的嘴,不要他們亂說話罷了,因此即便人被關在地牢之中,但誰都看得出來趙青林並不服氣,每日都陰沉沉的詢問他們新任府尹大人可上任了。
“怎麼會出事呢?我與趙公子也算是見過兩麵的老朋友的,他不會的。”
鳳亦藍一臉的驚訝,那衙衛心知攔不住,隻能屏退了地牢內的其他人,隻讓洛之凡與她一同進入。
連仝飛揚都被隔絕在了外麵。
京都府的地牢十分簡陋,這也無怪,這裏不過是個暫時關押犯人的地方罷了,犯了大案的,很快就會被大理寺或者刑部接手,一個過渡之地,自然不可能布置的多麼用心,再者要想過得舒適,也不可能被關入大牢不是?
但趙青林的那一間地牢卻加了能讓他在這冬日裏越發陰冷很潮的牢中安穩度過的幹稻草,還有別的地牢犯人所沒有的厚棉被,便隻是這些,也足以令其他地牢裏關著的人很是眼紅了不是?
這其中還有不少因為趙青林的瀆職一同被連坐關進來的守備軍裏的人,當然除了趙青林,鳳亦藍可沒有讓京都府的衙衛特別關照過他們。
一路上頂著不少人或燃起希望,或恨得牙癢癢的眼神到最裏麵的趙青林的牢門前,鳳亦藍勾了勾上麵的玄鐵鎖鏈。
“陳嵐意,你竟然汙蔑我趙家的人叛國,你想好自己該怎麼死了嗎?”
趙青林雖說也是自小習武,算是堅韌的,但在這般特殊照顧的情況下,仍覺得在牢裏度日如年,此時沒有爆粗口,並非是因為他還記得家中禮儀教養,而是從未學過更難聽的話,對他來說,對一個人最大的惡意,便是詛咒她去死了。
聽了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話,鳳亦藍朝站在一旁連臉色都沒有變上一變的洛之凡說道:“為什麼現在的人這麼不懂得照顧別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當著我的麵說讓我去死,難道就沒想過我也會傷心嗎?”
一向麵上沒有多少表情的洛之凡,在鳳亦藍很是苦惱的言語之中難得的抽了抽嘴角,眼神頗為複雜的落在她俊美無雙的臉上。
少年長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因地牢的光線暗淡,她的眉眼越發的柔亮惑人,還有著令人難以移開目光的明豔,
洛之凡皺眉,總覺得這陳嵐意的這張臉,他似乎是在哪裏看過。
但鳳亦藍微微一挑眉,目光玩味像是在觀賞關在籠中的動物一般上下打量著趙青林,接下來說出的話比方才趙青林對她說的可更傷人多了。
“趙公子這麼會放狠話,怎麼到現在還在吃著我施舍給你的一日三餐,還心安理得的住著這樣好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