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鉉一時沒話,拿江九宴沒辦法。江九宴一眼看穿了殷鉉的想法,一副等著殷鉉改口的模樣。

“行了,我跟你說吧。”

江九宴看著殷鉉沒讓自己過去,倒是自己過來了。

“納蘭司是巫族的少主,每年繼承大典的日子,一般都是規定好的。但是,納蘭司不一樣。”

說到這裏,殷鉉頓了頓,看著江九宴:“納蘭司原本就不是出自納蘭家族的人。納蘭梧桐喪女,瘋了,身邊留著一個棄嬰,就是納蘭司。”

江九宴沒有想過納蘭司的曾經居然會是以這種展開的方式。

“納蘭司怎麼會在納蘭梧桐身邊?”

江九宴忍不住沉吟,思索這其中的關係。

“至於納蘭司為什麼會出現在瘋掉的納蘭身邊,我目前還不知道,不過,納蘭蕁似乎知道納蘭司的身份。”

這下引起了江九宴的注意力。

納蘭蕁知道納蘭司不是納蘭梧桐的兒子,那麼又為什麼要撫養他?

“納蘭蕁懷著某種態度,將納蘭司帶大。而並不是作為天選之人的納蘭司,被納蘭蕁作為天選之人培養,納蘭司與我,與君冶,以及風嶺,如果不是因為實力過強,李居那老頭子根本不會收。納蘭司一心想要成為天選之人。”

殷鉉說到此處,像是回憶起來某件事一般:“若是你,從小作為天選之人,並未為之奮鬥,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不是天選之人的,你會怎麼辦?”

這樣的情況下確實是會把人逼瘋。

付出了所有為之努力的東西,被一句話否定,還要麵對不屬於自己,卻付出了數年光陰,為之信仰的東西,在這一瞬間因為另外一個人的出現而變得不堪一擊。

納蘭司目前麵對的就是這樣的惶恐,以及戰戰兢兢。

他不能後退,也沒有退路可言。

這也就是為什麼納蘭司不擇手段也要逼出天選之人的原因,如果不這麼做,要是天選之人借此而來反擊,納蘭司就會很危險。

為了自保,不得不出此下策。

“天選之人,隻能有一個?”

江九宴看著殷鉉,她在一片燭火的剪影裏麵變得越發沉默,直到殷鉉開口。

“當然。”

如果江九宴現在站出去,告訴其他人,她才是天選之人,那麼,納蘭司會麵對怎樣的糟糕局麵,她不敢想象。

納蘭司是她師兄,對她也不錯,她不能恩將仇報。

江九宴的心頭,突然間湧上一個想法。

如果納蘭司麵對那樣的情況下,會遭遇怎樣的境遇?

“如果我作為納蘭司,不殺了天選之人會怎麼樣?”

江九宴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試探性的開口。

殷鉉那雙狹長漆黑一片的眼眸,危險的盯著江九宴看。

殷鉉骨節分明的手緩緩地落在江九宴的脖子上,冷白的皮膚上,殘餘著曖昧的痕跡,這無疑取悅了殷鉉,彎了彎嘴角,於是他低沉緩慢:“牆推眾人倒,納蘭司隻會被逐出氏族,永遠都不能回去,更甚至會因為這件事情而丟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