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後,眉頭一皺。“朕隻答應太後符宸的禁足令取消後,隻可出府,不可進宮,他這是想找借口進宮見朕?”

皇上想起曾經吃過的丹藥,沐太醫說對自己的身體有毒。便沒好氣地道:“朕的身體不用他瞎操心。”

永福應了一聲,正要出去回複冀王的人。

此時,聽到殿外有聲音傳來。

不一會兒,太後由婆子扶著走進殿來。

她慢慢走到皇上的床榻邊坐下,語氣溫和地勸道:

“皇兒,宸兒已知錯了。自從天牢出來,規規矩矩,安分守己。聽說他父皇生病,四處尋求良醫。這份孝心實屬難得!”

皇上躺在床上,沉吟良久,並不言語。

太後歎口氣,“皇兒的病一日比一日嚴重,讓母後甚是擔憂。”

說著拿起帕子,抹起了眼淚。“宸兒一片孝心,為你尋醫問藥。就讓他將人帶進來試試,萬一能治好皇兒的病呢?望皇兒體諒母後的拳拳之心。”

想想自己病體在臥,大皇子前番因母後求情解了禁足令,但一直未讓他進宮侍疾。

自己這身體,此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扛過。哎,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皇上禁不住太後求情,終於答應讓符宸進宮。

消息傳到冀王府。符宸陰鬱的眼神瞬時亮了起來,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自己出獄以後,不曾懈怠過一日,就是為了今日。

一切準備就緒,隻差東風。若能再回到父皇身邊,昔日的榮耀和未來的至尊之位都有可能再回到自己身上。

他忙喚來左立部署各個事項,左力立馬領命而去。

符宸收拾妥當,帶著簡愚來到皇宮勤政殿。

一進皇宮,走在一階一階台階上,符宸久違的榮耀似乎又回來了。

他腰杆挺直,目光炯炯。見到曾經的僚屬,他目視前方,昂首闊步,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走在他身邊的簡愚,也受到他的影響,黑色長袍加身,一幅蒼黃的臉上,陰眸眨著精光,腳步踏踏,氣勢非凡。

符宸進到勤政殿,一見父皇,急急走到榻前,跪地叩拜,“父皇,兒臣不孝,才來伺候,望父皇休要怪兒臣!”

說完,嚶嚶垂淚。

皇上歎了口氣,“起來吧,朕還沒死呢,哭個甚?”

符宸擦了把淚,對皇上道:“兒臣為父皇的病,殫精竭慮,憂思不已,遍求名醫,終於尋得簡道長。簡道長,最擅解毒,或許父皇中了毒也未可知。”

一旁的符颺自簡愚一進門,就覺得眼熟,雲若也是吃了一驚。

她搗了搗符颺的胳膊,低低道:“這不是曾在相府見到的那個道士?那日對沐太醫驅鬼除魔不成,反被玉清道長識破,灰溜溜地逃了。”

符颺趕緊對她比了個禁聲的動作。

他腦子不停地在想,這個簡道士那日神不知鬼不覺地逃了,原來是逃到了符宸的府上。此人究竟何來曆?為何與符宸在一起?

此人能信?

簡道士給皇上行了大禮後站在一旁。

符颺走到符宸麵前,擔憂地道:

“兄長,此人是何來曆?未必能信!”

符宸自然知道簡遇在相府的所作所為,心裏對此早有準備,他臉不變色心不跳地道:

“簡道長醫毒精絕,可以為父皇一試,實在不行,大哥會讓他走的。請二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