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京墨那隻常年拿貫了冰冷刀劍的手,拿起了筷子,夾了塊肉嚐了嚐。

他點頭說“味道是很平常,比不上將軍府的很正常。”

“將軍府的廚師是我從宮裏帶出來的禦廚。”

陸京墨給蘇甜解釋道。

“怪不得我每天都吃四碗,還以為是我飯量太大了,原來是因為禦廚的關係。”蘇甜聲音慵懶軟糯。

……

陸京墨滿臉問號?四碗?

……

蘇甜想到了書裏麵寫的,陸京墨是三皇子。

他母妃在他五歲的時候因一句話說錯,惹怒了皇帝,被昏庸的皇帝處死。

從那以後就沒有人庇護他。

五歲的陸京墨一個人在冷宮無人問津,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時常被人捉弄打罵。

瘦骨嶙峋,身上總是一身傷痕。

他母妃手下的人又分配出去了,沒人記得他這個小主子。

除了從小照顧他寄奴,還有就是禦膳房裏的一個中年廚師陳招財。

因早年受過他母妃的恩惠,所以時不時會偷點吃的出來接濟他。

陸京墨就是這樣被這兩個人偷著養大的。

想到這兒,蘇甜歎了一口氣。

別看現在大反派這麼牛逼哄哄,誰都不怕。

小時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陸京墨以為蘇甜是因為飯菜的原因歎氣。

他聲音低沉的說“不好吃就少吃點,回去再讓財叔給你做”

“不是的,沒有不好吃,”蘇甜搖頭

“還沒有到難以下咽的地步啊,就別再為難他老人家了,這麼晚還要做飯。”蘇甜清澈的聲音。

陸京墨看著眼前少年。

白皙的肌膚散發著如玉一般的光澤。

彎眉杏眼,眼神清澈,身段纖細,整個人看起來天真又可愛。

蘇甜察覺到陸京墨在打量他,她抬對陸京墨禮貌的笑了一下。

看著微微歪頭衝他盈盈嬌笑的蘇田,在夜晚的燈光中,這一幕美好的不真實。

陸京墨的心狠狠的一顫。

“快別笑了,吃飯”陸京墨冷聲道。

吃完飯,兩人徑直往賭坊去了。

怕被人認出,蘇甜他們還買了帷帽戴上。

賭場裏烏煙瘴氣,形形色色人什麼都有。

“來最後一局”一個輸急了的賭鬼拍了拍桌子。

“去去去,你把房子都輸了,還有什麼本錢在這兒叫囂?”

“給我轟出去”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對角落裏的打手示意。

那賭鬼連忙求饒“別別別,我還有媳婦兒,再來一局,我把她抵給你”

少年人抬手在下巴處摸了摸,似乎在回憶賭徒妻子的容貌。

片刻後,他對地上跪著的人頷首“起來吧,先寫個賣身契再說。”

那賭徒好似得到了恩賜一般,連滾帶爬向前畫押。

仿佛覺得,這一把他會翻盤。

蘇甜和陸京墨一進賭坊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有的要抵媳婦兒,有的要抵房子,有的要賭上自己一雙手。

有的輸得一幹二淨,被賭坊裏的打手按在地上狠狠的打。

蘇甜連連後退,忍不住拽住陸京墨的衣擺,她怯怯道“這也太可怕了吧。”

陸京墨垂眸,視線落在那隻白嫩纖細的小手上,神色平靜的收回目光。

他問“還去嗎?”

“要,要的”蘇甜結結巴巴的回答著。

陸京墨徑直往裏走,朝著那個最大的賭台,也是人最多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