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漢國近些年,民間斷袖之風,貴族男寵之風,格外風靡。
香囊這種隨身東西,是男女戀人傳情用的,代表愛慕。
如今蘇田和岩陀兩個男人之間,卻有這樣的舉動,難免不讓人多想。
陸京墨眉峰眼尾暈染陰鷙,整個人冰冷如霜,一襲玄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不怒自威。
他漆黑的眼瞳森寒地凝視著蘇甜腰間掛著的香囊。
順著陸京墨冰冷的眼神,蘇甜垂眸看到自己腰間的安神香囊。
她恍然大悟道“啊?這個啊”
“昨天做了一宿噩夢,神醫讓我以後睡覺放枕頭底下,說是裏麵有很多安神的中草藥。”
她纖手撥了撥香囊月白色的流蘇,聲音清脆的問“我看它和我衣服挺搭,就掛身上了,好看嗎?”
蘇甜今日一身品竹色的常服,下擺是月白色的線繡的仙鶴,和月白色的香囊確實起到了相互點綴的作用。
陸京墨的臉色這緩和許多,隻不過看起來還是一臉冰冷。
“難看!”陸京墨低沉的聲音。
蘇甜聞言沒往心裏去,她展顏一笑道
“知道啦,入不了將軍您的法眼,沒關係,我自己欣賞,走啦”
蘇甜盈盈離去,腰上的流蘇隨著步伐搖擺,和煦而優雅。
轉眼來到四月中旬。
這日,天晴得像一片藍紙,幾片白白的雲悠閑自在的飄著。
蘇甜依舊一有時間就往地裏跑。
四季稻穀產量高,生長周期短,才一個多月時間就已經開花了。
蘇甜看著寬闊平坦的稻田裏。
稻苗開出了朵朵稻花,一穗一穗隨風飄舞,呼吸之間,鼻腔裏滿是稻花的清香。
仔細數數,一株稻穗上麵開了兩三百朵花。
蘇甜滿意地點了點頭。
花朵數量比想象中的穩定。
和川伯他們再施了一次肥。
接下來就要看授粉情況和結實率了。
下午蘇甜帶著川柏他們又去看了紅薯的生長情況。
整塊地鬱鬱蔥蔥,生機勃勃。
正好現在是在伸蔓期,需要去除掉旺長的莖葉,將養分集中到薯塊生長中,這樣的紅薯才產量高,口味好。
川柏他們又從莖葉裏麵挑出脆嫩的苕尖,都帶回將軍府,晚上讓廚房清炒著吃。
幹了一天活,蘇甜覺得自己累得腰都直不起。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屋吃飽喝足後,蘇甜才覺恢複精神。
天還沒黑透,蘇甜搬了個小板凳在苑裏躲涼,有點疑惑這還沒到五月就開始悶熱了?
木藍把屋裏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出門就看到坐門口的蘇甜,隻見少年的鼻尖溢出少許汗珠。
她進屋拿出前些日繡好的喜鵲珠花圓扇,徑直走向蘇甜。
“主人,我給你扇扇子吧”木藍對蘇甜柔聲道。
蘇甜不習慣別人這樣細致的伺候。
“別,你也累了很久,休息吧”蘇甜語氣真誠。
木藍聞言沒有退走,而且上前小心翼翼地給蘇甜扇風。
“不累的,在主人身邊這段時間,是木藍最輕鬆的時光了”木藍鄭重低語。
“不累就好”蘇甜溫和笑道。
“還是我自己來吧”蘇甜接過木藍手中的扇子,大力給自己扇起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不拘小節,動作大咧的精致少年。“噗”木藍忍不住笑了。
此時將軍府門外,一個八旬老翁牽著一個三歲小童,蹣跚走來。
那老者背著一個背簍,似乎很沉,把他原本就佝僂的背壓得更加低。
來到巍峨莊嚴大門前,八旬老人停住腳步,對兩旁的守門的閽吏說“我有一種神起的事物,想讓綠將軍過目,勞煩官爺通報一下”
老人花白頭發,滿麵皺紋,缺了五顆門牙,話說得不是很清晰。
站最前麵的看門閽吏,目光審視地看了老人一圈後,一臉鄙夷“老東西,站都站不穩了,還想見將軍?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