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墨殺意陡然凝重,威壓展開,宛如來自修羅場的厲鬼,眸光森寒陰冷,肅殺嗜血。

蘇甜不停在水裏用腳撲騰,一隻手不停拍打著水,似乎真的絕望透頂,她開始破口大罵

“陸,京,墨,咳咳”

“你他媽沒有心!”

“果然,咳咳,大反派,冷血無情咳咳咳咳”

蘇甜越罵越起勁,她繼續在水裏邊撲騰邊叫罵道“我就不,咳咳,該對你抱有期望,咳咳”

“我死了,咳咳咳,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不知是哪句話觸動陸京墨,他周身氣勢陡然散去。

他走到池邊,骨節分明的手捧起冰冷的水潑在臉上,又捧起水在臉上揉了揉,如此反複。

片刻後露出一張眉如墨畫,鼻若懸膽的俊顏。

陸京墨低頭凝視水裏不停撲騰的少年,薄唇輕啟。

“罵夠了就站起來吧,你所在的區域,池水還沒你胸口高”

幾乎是一瞬間,空氣都凝固了。

蘇甜這才注意到池水不過淹至脖頸,自己一直蹬在池底撲騰,動作間水會蕩起來充盈口鼻間。

她在自己殺自己?

“咳咳咳”蘇甜覺得自己鼻腔口裏一股泥土味。

盡管如此,蘇甜還是很恐慌,她努力想站起來,但怎麼都站不起來,仿佛有種神秘力量在水中一直拉扯她。

蘇甜看向岸上剛毅的男人,弱弱的說“陸將軍勞煩拉我一下”

注視著眼前如蓮藕般白皙水嫩的纖手,陸京墨摩挲了一下指腹。

他對少年伸出劍柄。

蘇甜握住劍柄,被人大力從水中提起,幾乎是露出水麵的一瞬間,蘇甜把胖灰兔抱到懷裏,兔子肥胖正好遮掩住妙曼的曲線。

“謝謝”蘇甜低聲道謝,腳步輕盈繞過眼前高大的身軀,她隻想快速離去。

“慢著”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蘇甜汗毛倒立,緊了緊手中的兔子。

陸京墨視線落在少年的背影上,濕透的竹青色袍子緊貼身軀,露出纖細腰身和圓潤的臀線。

似乎被燙到般,陸京墨快速收回視線。

他解開袍子給少年披上,等所有一切都籠罩在玄袍之下,他才抬眸注視著少年,他淡淡開口“回去吧”

一襲寬袍裹挾著溫暖落在肩膀,蘇甜暗自鬆了口氣。

她轉過身,仰頭望著對陸京墨。

她細聲道“謝謝您,陸將軍”

“我先回了哈”

男人一身雪白中衣,所有鋒利的輪廓被月光柔和,看上去威武俊逸,和血腥這兩個字壓根沾不上邊。

他注視著披著拖地寬袍的少年,像隻兔子一溜煙消失在眼前。

翌日早上,小雨忽至,淅淅瀝瀝落在窗沿上。

木藍端著木托盤,冒雨而來。

快步跑進屋裏,掀開木蓋,把托盤上食物一一擺放在桌上。

一海碗南瓜粥,五籠小籠包外加兩碟點心。

擺好餐具後,木藍這才向著蘇甜床榻而去。

隔著茜素青色床幔輕喚“主人,該起來用早膳了”

久良,無人應答。

“主人,你在嗎?”

木藍疑惑,平時隻要聽見她的聲音,主人不管起床與否,都會應會一聲的。

“主人?”

木藍再次呼喊沒有人回應後,她日漸白皙細致的手掀開了床幔。

隻見軟滑的墨發鋪茜青素色帛枕上,蘇甜原本白皙的精致麵龐上滿是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