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開?
有些誇張。
但確實味道獨特,不同於蔗糖的甜直衝腦海,特別得仿佛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男人剛毅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他惜字如金道“很甜”
盡管味道不錯,他吃完手裏這根枳椇後沒再繼續。
趁著月光,蘇甜把碗具收洗。
回來的時候,見陸京墨坐在火堆旁忙碌著,用絲麻草把蘆葦綁成一個掃把的模樣。
蘇甜回身遮掩好洞口,纖手移動木墩子到陸京墨身邊,看著他修長手指帶著草線飛快在一根根蘆葦之間穿梭,掃把的形狀越來越明顯。
黃色的火光照耀在陸京墨冷硬的輪廓上,顯得他五官立體又深邃,從蘆葦縫隙間穿來的細風,吹動發梢,玄色的衣袂翩飛,似神明降世。
蘇甜默默感歎。
受這麼重的傷,還一刻都停不下來。
大反派除了做人有問題,做事倒是無可挑剔。
火堆冉冉,散發溫暖的光,一切顯得美好又安詳。
蘇甜昨晚一夜沒睡,白天僅短短補了一會兒覺,坐在這樣靜謐安詳的空間,眼皮不自覺開始打架。
不一會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似不停點頭。
陸京墨冷峻的目光從蘆葦掃把中移開,落在身邊被火光映照得白皙皮膚泛紅的少年身上。
回到洞裏他就脫掉了一件冬袍,現在身上穿著的是早上那件白色的衣服。
“困了就去睡!”
突然傳來的聲音又冷又硬將睡著的蘇甜嚇一激靈。
隱隱有摔倒的趨勢。
陸京墨長臂一撈,鐵鉗般大手直接穩住少年肩膀。
“啊~”
少年痛呼出聲
陸京墨麵色凝重,他確認木墩上的人坐穩後,才收回寬厚的大手。
“肩膀有傷?”
“沒有沒有。”蘇甜連連搖頭,心有餘悸,小臉被嚇變色
“哈~”她控製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一抹妖治的紅在眼尾暈開,杏眼帶著濕意。
陸京墨黑曜石般的黑瞳,閃著凜然的銳利之氣,他顯然不信少年的話。
剛才那叫聲,不是受到驚嚇時該有的反應,他的表情也明顯帶著痛意。
“我看看!”男人帶著威懾的語氣。
他麵容冷峻,薄唇壓下冰冷的弧度,整個人自帶威壓,陸京墨氣勢逼人!
讓睡意朦朧的蘇甜手不自覺就把手放在領口處。
等她反應過來,半個圓潤的肩露在外麵。
蘇甜因給陸京墨包紮傷口,裏麵的中褲被撕成超短褲,中衣變露臍吊帶衫。
她不敢動作太大,小心翼翼一手按在胸口處,一手緊張捏著肩上的衣服。
露出的雪肩小巧圓潤,被繩子勒出來的青紫痕跡在細嫩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猙獰。
結合他白天在洞門前看到的木筏,陸京墨大概知道這是怎麼形成的。
少年就是用這個小小的身軀,拖著兩倍體重的他,在幽暗漆黑的叢林中艱難前行,不知經曆過多少困難才找到了這個石洞。
他如此怕冷,願意解開披風披在他身上。
他如此怕疼,肩膀紅腫成這樣也沒有吭一聲。
奇怪的情愫湧入,似清風拂楊柳,輕柔地在他心間掃過,讓一直森寒冷硬的心裏激起一片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