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被忽如其來的雲霧遮住,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宅院牆上屹立著一個玄衣男人,在這清冷的夜色中,衣袂翩飛如同殺神。

他冷冽的雙眸看向不遠處的房門,白衣少年推門進入。

“吱呀~”門在他眼前合上。

男人一身玄衣,幾乎要融入黑暗中,他似在壓抑著什麼,狹長的眼底盡是陰鬱,散發著深淵一樣的危險。

夜深至醜時,獨自一人跑進男人房裏。

還真是形影不離!

玄衣黑發,襯得男人五官剛毅硬挺,臉色陰沉難看,他腳掌蹬牆,輕盈落於地下,邁著長腿往燈火通明的房間走去。

他一步步走來,與平時的威武殺伐氣場不一樣,現在整個人散發著嗜血的陰鷙煞氣,讓人不寒而栗。

走至雕花門前,毫不猶豫抬腳,帶著淩厲的勁風。

門即將被踢開,他卻停了動作。

下一瞬,收回,沉著臉大步離去。

房內的蘇甜毫無察覺,她行至岩陀對麵坐下,雙手托腮,望著眼前俊朗的男人。

一身白衣的岩坨正垂眸合香,木桌上香爐裏點燃的篆香散發著清香,祥雲煙霧嫋嫋升起,讓他清冷的眼眸變得迷蒙起來,整個人如高山之顛,皚皚白雪,不可直視,又似天上的一輪皎月清雅絕塵。

他修長的手指在玉勺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細膩,動作行雲流水,舀的每一匙香料似乎都剛好。

蘇甜情不自禁湊近看,靠近繚繞升騰的輕煙,她精致的麵容似乎都染上了一股輕靈之氣。

蘇甜驚歎道“你的手,好穩,很厲害。”

岩陀抬眸,目光落在眼前乖巧的少女身上,他聲音清潤又柔和

“熟能生巧罷了。”

握住玉勺的手指頓了一下,他眸光落在了緊閉的門上,片刻恢複正常,溫潤如玉道“又做什麼噩夢了?”

一提起那個真實的夢,蘇甜似乎連臉的白了幾分,她跌坐到自己的木椅上,長歎一口氣

“唉!”

“夢見陸大將軍了”

結合今日傍晚時蘇甜的反應,岩陀遲疑道

“夢見他殺人?”

蘇甜點頭。

心有餘悸似的拍拍胸口。

拖長聲音補充道“夢見他殺我。”

話落是久久的沉默。

一個沉浸在回憶之中。

一個目光落在緊閉的門上。

良久

岩陀收回視線,他溫潤的眸光上下打量蘇甜一番,最後停留在她胸前,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

“你看起來沒有絲毫不妥。”

蘇甜低頭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胸,把凳子拖到岩陀身邊,湊近他低聲說“多虧你給我的布有神力,”

“和那些美姬比怎麼樣?”

“是不是我更像男人?”

岩陀側頭看見放大的精致小臉,杏眼明澈尤是一泓清水,膚光勝雪,麵如桃瓣,整個人似枝頭桃花一樣明媚,眸底有滿滿信任。

他呼吸頓了一下,淡淡嗯了一聲。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下巴怎麼了?”

“嗯?”

蘇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估計是剛才掉下床時磕到的。

沒破皮的傷都不算傷,蘇甜眉頭都沒皺一下,毫不在意道“沒事,回去塗點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