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文桓帝在位之時,太傅權勢滔天,現在陸京墨做了攝政王,太傅的地位直線下滑。
新皇帝雖年少卻隻聽令於攝政王,又沒下一代儲君可以輔導,太傅職位形同虛設。
蘇甜心想陸京墨追女人也不咋地,怪不得追不上顧清婉,把人家爹的權勢架空,女主一家子不恨死他就算好的,怎麼可能喜歡他呢。
不過照這樣下去,隻要顧清婉沒如願嫁給陸明哲,她曾經收拾過的白蓮花們肯定會找她報仇的,或許不等她出手,顧家就沒了。
麵前少女眼底深處泛著淺淺笑意,不知在想些什麼,安安靜靜坐在寬大的楠木椅子上,兩片睫毛小扇子似眨動,乖巧得讓人心軟,岩陀不由輕輕一笑道
“等你恢複女裝,我送你好看的步搖。”
蘇甜回過神,連忙搖頭,白皙纖手摸了摸發間白玉。
她含笑道“神醫不必破費,這個白兔玉簪,我就很喜歡。”
突然,少女纖手一頓,想起來似的問道:“神醫,你好久來的皇都啊?”
不待岩坨搭話,她視線落在外麵散發淡淡藥香的草藥上,斟酌語句道。
“看這滿園的草藥,應該也來一段時間了吧,怎麼不來找我呢,我聽到百姓議論才猜到是你的。”
少女語氣中的關心之意,讓岩陀清冷的麵容柔和許多,他垂眸給蘇甜的茶杯滿上,動作行雲流水,空氣中散發著帶著薄荷的茶香。
男人輕聲說道:“三個月前就來了,不巧,你正好外出了,不知你何時歸,我隻好買下這府宅等你回來”
男人聲音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喜歡喝就再喝點。”岩陀將茶杯放至蘇甜麵前。
他輪廓極其清晰幹淨,讓人想起春雨裏的青竹,身上好像看不到除溫柔以外的任何情緒和欲望,永遠都是不疾不徐,安靜,溫柔,又疏離的模樣。
蘇甜聽到解釋後才放下心來,她眉目彎彎,脆生生道:“還以為神醫不想見我呢,你這樣說我可太開心了,遠親不如近鄰,以後我們相互幫助,共同成長。”
岩陀抬眸看向眼前這個膚色白膩,一臉精靈頑皮的少女,漂亮的黑眸注視著她,看不出情緒。
許久之後,輕輕說道:“不會。”
“啊?”
蘇甜沒反應過來,不會互相幫助?
巍峨壯麗的仡親王府。
“啪!”一個茶盞摔落在地,因有內力的加持,落地瞬間碎成了渣。
單腿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垂著頭紋絲不動,隻是抱拳的雙手有細微的顫動。
檀木寶座上坐著一個玄衣男人,他周身氣場陰沉駭人,漆黑的瞳孔中盡是壓抑的怒氣。
整個書房氣氛似凝固了一般,連呼吸聲都沒有。
好半晌,玄衣男人妥協似的低沉說道:“去青竹居,將蘇大人請來。”
早在陸京墨摔杯子時,寄奴就悄然進了屋,他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在一旁候著,得了吩咐立馬恭敬道:
“是!”
高大粗壯的男人剛準備邁出門檻,身後就響起一個冷冽的聲音。
“語氣溫和些,別嚇到他。”
寄奴身子一抖,連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