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一棍棍落下,她視線漸漸迷糊,望著眼前晃來晃去的人影,終於無意識的暈了過去。
昏迷前,隱隱看見貴妃那張怒不可遏的臉,還在跟宮女們命令說:“晚上再用拶(zan)刑拷問,本宮就不相信,一個小丫頭的嘴能硬到什麼程度。”
與此同時,回到自己寢宮的朱瞻基想到還在貴妃宮裏的淩千葉,幾番派人去那邊打探,都沒有得到什麼結果。
他焦急的在屋裏拉回踱步,再次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他急切的詢問心腹阿奇,“王貴妃可曾將淩姑娘放出宮來?”
“說是已經放出來了,可屬下並未看見淩千葉出永寧宮,也特地跟巡邏的禁衛軍打聽過,他們也都並未見過淩姑娘。”阿奇擦著汗,氣喘籲籲的回答。
“豈有此理,當我是傻子嗎?”朱瞻基氣急敗壞的重重一拳打在桌上,說著便要衝出屋,進宮跟王貴妃好好理論一番。
阿奇趕忙將朱瞻基攔下,勸說:“王貴妃完全沒必要留下淩姑娘,重要的是王貴妃已經說放了淩姑娘,若是咱們沒有證據,身為寵妃的王貴妃到時候隻怕倒打一耙,皇上反而責怪我們。”
朱瞻基何嚐不知曉,可淩千葉因他而留在皇宮,她一日沒見到人,自己的心便放不下來。想到淩千葉之前找過楊晟,朱瞻基左右思慮一番,便即刻命令隨從去楊府。也不管楊晟到底醒沒醒,便著急忙慌的往裏麵闖。
剛好看到嘉柔給楊晟喂藥,遇到這種尷尬場麵,朱瞻基輕咳兩聲做出提示。嘉柔郡主聞聲立即起身,跟朱瞻基盈盈行禮,“給殿下請安。”
“嘉柔妹妹何故這般客氣,倒讓你我兄妹生疏了。”朱瞻基扶住嘉柔,又道:“我與楊晟有事情要說,嘉柔妹妹你先出去吧。”
“好。”嘉柔微微一笑,放下藥碗叮囑楊晟快些喝下之後,才領著丫鬟退下。
出門前,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不知朱瞻基怎麼突然回來了,而且行色匆匆,讓她想到昨日跟淩千葉身邊站著的男子。
看著被關上的門,確定他們走遠之後,朱瞻基才坐在床頭問:“你傷可好些了?我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想來這一路不簡單。”
“殿下來此所為何事?”楊晟靠在床榻之上,虛弱的臉上慘白無色,一看便知吃了許多苦。
朱瞻基又看了一眼外麵,再度謹慎的往楊晟挪了挪,才壓低聲音說:“你可認識淩千葉?”
這幾日楊晟一直昏迷,醒來發覺淩千葉與寧弈都不在,從千麵鬼嘴裏得知他們失蹤到現在還不見人影,讓他始終不放心,整個人都食不下咽。
如今聽到朱瞻基提起淩千葉,他黯淡的鷹眸瞬間明亮,激動的抓住朱瞻基,聲音已然沙啞,“你知道她在哪?她現在好不好?是不是還活著?”
從楊晟的表現來看,與淩千葉不止相熟的關係,朱瞻基也知道自己找對了人。才說道:“淩姑娘與我在路上相識,昨日入京之後她便來找你,誰知你家門外正在辦婚事。而且你家下人不讓進,我今日便帶她入宮見皇上了。”
“進宮了?”楊晟心狠狠一顫。
“本來有我在也沒什麼,可皇上自前日見了你之後,不知為何變得判若兩人。我們二人沒有見到皇上,回去的途中遇到王貴妃,貴妃不依不饒的非把淩千葉帶去了她宮裏,到現在還沒出來呢。”朱瞻基訴說著當時的情況。
“什麼!”
聽到淩千葉被王貴妃帶走,楊晟從床上猛然坐起,心中生出一個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