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的脾氣周禮實在無法理解,一個小女生,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還要硬撐,結果隻能是自己難受。
不論是前世今生,周禮自認為都是一個理性的人,所以他就非常不明白娃娃臉班長為什麼自討苦吃。
畢竟都是涉世未深的學生,幾杯白酒下肚,便感覺肚子裏湧起一股暖流,不知不覺有了幾分醉意,氣氛也由此變得活絡起來。
同學間不論關係好壞,這時都覺得應該喝上一杯,帶著幾分一笑泯恩仇的瀟灑。連周禮這個平時不怎麼受待見的人都有同學主動過來敬酒。
周禮一邊敷衍著喝著酒,眼睛卻不自覺的瞟向鄭媛的方向。鄭媛自從去了一趟洗手間後,已經安分了許多,坐在趙老師下首,不再去動哪酒杯。作為‘合作’三年的搭檔,趙老師也明白她的情況,為她擋下了一些前來敬酒的同學。
時間就這樣半推半就的來到了晚九點,班級的全體師生都很盡興。
散席後,同學們將趙老師等送上了出租車,充滿興奮和惆悵的向自己的高中生活揮手告別。
又送走了幾個醉眼迷糊的同學,在一名同學的建議下,眾人齊向名歌會KTV衝去,他們是準備玩通宵了。
名歌會外霓虹燈閃耀翡翠,將‘KTV’幾個大字襯托的十分耀眼。正在周禮要進入名歌會的當兒,聽見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周禮回頭一看,原來是了方江,他正和一個同事在夜巡。最近縣裏接連發生了一些事情,上邊對治安這塊盯得緊,連帶著地方派出所也加強的夜巡的規模。
“方哥!”周禮給楊興打了個招呼,離開了人群,向方江走去。
二人一見麵少不了一陣寒暄。
方江衝著旁邊的搭檔笑著介紹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小黃,這就是我剛才說起的周禮老弟,也是我和陳隊的小兄弟!”他口中的‘陳隊’不是陳開發,而是陳星。
方江的搭檔黃小強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二十五六的樣子,應該是新入警隊。他虎背熊腰,下巴一抹濃密的胡須,初一見就給人一種彪悍的感覺。
黃小強連忙衝著周禮一笑,連忙伸出手道:“周老弟真是年輕有為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方哥的徒弟黃小強,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周禮和他握了握手,謙虛道:“強哥這是說哪的話,說到關照,我們不都靠方哥的關照嗎?”才第一次見麵,周禮當然不會傻到許下什麼承諾,否則異日人家找上門來,自己是幫還是不幫?
周禮這話引得二人附和著大笑起來,黃小強笑著拍著腦袋道:“說的是,說的是……”
方江臉上笑容又濃密了幾分,嘴上連說‘不敢’。他在黃小強麵前擺老資格那是因為黃小強是他帶的,有一層師徒關係在裏麵。而周禮根本沒必要給他麵子,能得周禮如此恭維,他怎能不高興。
“聽說周老弟高考一中45名,可喜可賀啊!來日叫上陳隊,咱們兄弟一起好好慶祝一下?”方江向周禮抱拳恭喜道。
旁邊的黃小強聽了,不由得看周禮的眼神多了幾份敬重,附和著賀喜。
兩周禮聞言,連忙謝道:“那就多謝老哥了。老哥這消息還真是靈通,看來就算是縣城裏一隻老鼠跑過都逃不過您老哥的法眼?”
“嗬嗬,我算是聽出來了,老弟你這是轉著彎罵老哥是偷吃腥的貓啊!”方江聞言開起了玩笑。“老哥說笑了,在我眼中您老哥就像是哪千裏眼順風耳,法力無邊。”周禮連稱不敢。
方江也沒在意,哈哈一笑。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心事,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自言自語的搖著頭苦笑道:“如果老哥真的消息靈通,蘇冠星現在就不會逍遙法外了。”
“哦,哪蘇冠星現在還沒抓到?”周禮聞言奇道。全市公安隊伍一齊行動,這麼多天了竟然還沒有將蘇冠星繩之以法,這不得不讓周禮感到奇怪。
方江點點頭,麵露愁苦之色道:“那件事事發後,蘇冠星就像是風中鵝毛——消失的無影無蹤,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在一個月內捉拿歸案。”隨即又歎了一聲,自我安慰道:“不過還好,壓力主要是在刑警隊哪邊。”
“本來這事跟我們支隊沒多大關係,但陳隊要求我們積極行動,力求再立新功。”黃小強說道。年青人語氣中帶著些許兒埋怨,年青人剛進警隊,對這高強度的巡邏任務有點兒小意見。本來這類案件應該由刑警隊負責,他們隻要配合好就行了,但陳星非要反客為主去搶功,苦的還不是下麵的這些小弟。
二人聽出了其言語中的不忿,方江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略帶訓誡道:“陳隊也是從大局出發,我們就是嚴格執行。”
黃小強聞言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而眼前這位貌似還跟陳隊有些關係,萬一被人來個小報告就不妙了,連忙稱是。不過嘴上說的是快,心裏怎麼想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周禮暗自打量了這對是師徒,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唱雙簧。陳星急於立功的心情周禮自然了解,剛履新分副局長職務,還是代分局長,算是破格提拔。他急需要‘成績’給領導看,否則,他這個‘代理分局長工作’隨時有可能被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