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冠星,如果你想蹲大獄,就盡管放馬過來!”
蘇冠星一露出動手的端倪,周禮一顆心頓時就懸了起來,連忙色厲內荏的大喝道。
此時的他雖然臉上看起來一副‘怕死就不是男人’的大無畏表情,實則是在硬撐。剛才的長跑耗盡了他的體力,蘇冠星如果能看穿井水,就能發現他的右腿在不停抽搐。
雖然周禮說的很沒底氣,可蘇冠星還是踟躕了。他雖然沒有透視眼,但從周禮說話的語氣可以判斷出周禮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就在這個時候,密集的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中。自由,還是宣泄怒火?
井水的涼意衝淡了蘇冠星心中的怒火,在這重要關頭,他的理智占據了上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成為此時蘇冠星安慰自己的最佳成語。
充滿殺意的看了周禮二人一眼,蘇冠星轉身便爬上了水井,不帶遲疑,拔腿便朝林子裏跑去。
“他走了!”看著蘇冠星消失的背影,周禮感覺身體頓時被抽空了一般,抓在井邊緣的手緩緩鬆開,身體順著泥牆滑了下去,隱隱間,好像聽見了少女的喚聲。
……
周禮仿佛做一個噩夢,夢裏可謂是水深火熱,一會兒周圍燥熱難安,一會兒周圍又寒冰如雪,在冰火兩重天煎熬了一陣,周禮幸福了暈了過去。
當周禮再次恢複知覺,感覺全身的痛苦都沒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月上枝頭,蝶舞黃昏後,晚霞煙散,已是夜初時分。
病房的布置看上去那麼熟悉,稍一回想,原來是太平醫院的貴賓房。
周禮努力回想起自己暈倒前的一切,明白是好心的村民救了自己。如果沒有那些村民,蘇冠星就不會被嚇跑,他也會被淹死在井裏(他沒想過不會水的何校花能將自己拉上岸)。
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感謝他們!
正在周禮發誓報恩時,開門聲響起,鄭宛華提著一個精致的飯盒走了進來。
“兒子,你醒了!”鄭宛華看見坐在床上的兒子,欣喜之色溢於言表。她迅速的放下飯盒,走到兒子的床前,用手貼在周禮的額頭上。喃喃自語道:“嗯,燒已經全退了。”
做完這一切,鄭宛華放下心來,然後又起身將飯盒打開,送到周禮的麵前,親切的道:“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了吧,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飯盒一打開,周禮便問道一股誘人的香味,他重重的‘嗯’了一聲,笑著接過了飯盒,低頭一看,是八寶粥。
“媽,這是哪買的?”周禮喝了一口,覺得這粥鮮中帶甜,甜中藏香,簡直美味極了,不禁問了一句。
笑顏看著兒子吃飯的鄭宛華聽兒子有此一問,嘴上樂嗬嗬的笑了出來,嗔罵道:“你小子就偷著樂吧,這手藝要是在街上能買到才怪了。”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你做的?”周禮疑惑的盯著母親,有些奇怪,不是買的,難道還是母親做的不成,這麼些年,母親還留了一手?
“去。媽自問也沒這個手藝,這是你曾阿姨親自煮的,感謝你救了他們家夢盈!”鄭宛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天內見了兒子的兩個女同學,而且一個比一個漂亮,如果兒子能娶其中一個那就祖上積德了!
周禮自然不明白母親的心思,而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愕然的道:“曾阿姨是誰?”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家裏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姓曾的親戚。
鄭宛華一聽兒子這語氣,頓時不樂意了。她板起臉了臉,略帶責怪的問道:“難道你連夢盈同學的媽媽都不記得了?”
夢盈,何夢盈,何夢盈的母親曾黎!周禮恍然大悟,識海裏浮起那個豐腴不減的美婦的身影。醒悟之後,有些奇怪道:“她媽沒事給我送粥幹嘛?”
“唉,你這孩子。”鄭宛華不爭氣的敲了周禮一個腦瓜子,道:“都說了是感謝你救了夢盈同學。你還不知道,把你救上來的時候,她當場就哭了,哭的那個傷心啊……”
說到這裏瞄了兒子一眼,卻見周禮隨便‘哦’了一聲,又專心喝粥。鄭宛華沒來由心裏有些氣悶,這兒子咋就這麼不開竅呢,人家女孩子能為你哭,那就是有機會追她啊,可看兒子這表情估計從沒往這方麵想過,這性格十足像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