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緩緩的轉出醫院,這才查看手機,裏麵有三個陳曉鷗的未接電話。
順著通話記錄回了過去。陳曉鷗催他回去,貨車十點出發。
掛了電話,周禮眼睛不自覺的看了正走出大門的徐大爺一眼。
前世住徐大爺家那晚,二人喝了些酒,在酒精的催熟下,聊了很多。周禮依稀記得,徐大爺提及此事時的悲憤表情。
徐大爺的小女兒徐晴最終被判成此次車禍的肇事者,付出了四十萬的代價和受害的劉老太家屬和解,徐晴也因此大病一場。女兒的冤屈是老人後半輩子最大的心病,他不在乎哪幾十萬賠償金,他在乎的是此事給女兒造成的心理陰影。徐大爺做夢都想找出肇事者,還女兒清白!
直到三年後,一次偶然機會,徐大爺終於找到了肇事車主,赫然是當時的區政法委書記褚立井的女兒——褚紅雙。可他向法院提出訴訟後,馬上被駁了回來。時隔數年,昔日的區政法書記已經貴為市公安局局長,誰會不開眼去得罪他。
這些都是他從徐大爺口中得知的。前世周禮一直惦記著徐大爺的滴水之恩,直到重生都沒有機會報答。今生有了這個機會,他怎麼能放過。
看著老人蹣跚的背影,周禮握緊了拳頭。不論對方是政法書記還是區長,都要還給徐家父女一個公道,即為報恩,也為了那一句‘好人有好報’!
陳曉鷗早就在賓館等候。早上起來沒找到周禮,電話又打不通,陳曉鷗擔心周禮出了什麼事情,急得正四處尋找,直到他接了電話。
看見周禮,陳曉鷗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心裏忽然多了一股失落。她撅起小嘴,不悅的問道:“你上哪去了,電話也不接,不知道會讓人擔心嗎?”
周禮正想著事情,敷衍了一句道:“不好意思!”
“哼!”陳曉鷗很不滿周禮敷衍的態度,周禮給她的感覺是超越同齡人的穩重可靠,和他今天的行為很不一致。她很好奇周禮這段時間的見聞。
“曉鷗,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下午再出發吧?”周禮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臉色鄭重的道。
“有事?”陳曉鷗疑惑道。她倒並不怕耽誤行程,為了能準時到貨,貨車提前了一天出發。
看著俏麗的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周禮沒有隱瞞,直接將下午醫院發生的事情給詳述了一遍。
“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能冤枉好人呢!”陳曉鷗氣憤道。如今的陳曉鷗還沒有商界打拚的經曆,天真的小姑娘正義感很強,對企圖顛倒黑白的行為帶有極端的敵視。
“我去作人證,不能讓好人受冤屈!”
說著,陳曉鷗身形一轉,忿怒的就向外走。
但陳曉鷗還沒來得及出門,就感覺手臂被一隻大手抓住,前行的身體一個踉蹌,被帶著向後倒去。
糟了!周禮一驚。他本是要阻止陳曉鷗的衝動之舉,在她出門前的抓住了陳曉鷗的右手。沒料到她氣憤之下走的太急,身體一個不穩,被周禮拉的向後傾倒。
周禮連忙張開雙手,一個擁抱的姿勢將陳曉鷗的身體抱入懷中。
陳曉鷗感覺自己腰肢被手一攬,然後不由自主的便倒入了背後的人懷裏,至於背後是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啊!”
驚魂初定的陳曉鷗這才發出一聲驚呼。她小臉緋紅,潛意識的作勢要從周禮的懷裏掙脫。
周禮連忙將女孩從懷裏鬆開,確定女孩子已經站穩了身體,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邊道歉,腦海裏卻在回味著女孩柔軟的身體以及殘留的淡淡餘香。
“沒……沒關係!”陳曉鷗不敢回過頭看周禮,如果周禮眼神好,就可以看見女孩雙頰的暈紅。陳曉鷗眼神閃爍不定,腦海裏不斷回放剛才靠在男子懷裏的那種感覺,安全,溫暖,甚至帶著些許刺激……
室內的空氣因為剛才的意外帶上了曖昧的韻味。
過了好一會兒,陳曉鷗穩定了心緒,緩緩轉過身來,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問周禮道:“你不同意我去?”她心裏有那麼一點點的生氣,冷眼旁觀好人被誣陷,這在女孩的價值觀眾難以接受,但是感情上又十分相信周禮,認為他不是這樣的人!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曖昧,周禮始終覺得陳曉鷗眼神裏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為什麼不讓我去?”陳曉鷗見周禮盯著自己,臉上紅暈又現,似乎有些羞惱的嗔道。
女孩的嬌怒令周禮回過身來,心中暗罵自己想那些幹嘛,人家女孩子未必是那個意思。暗自鄙視了自己自作多情的思想。
“咳咳!”周禮用咳嗽緩解尷尬,整了整嗓子,解釋道:“我估計真正的肇事者身份不一般,交警在其中有拉偏架的嫌疑。即便你去了,也有可能不會采信,會被認為是徐家的托兒。而我們不能長時間陷入這件事當中……”周禮李努了努嘴,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