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柚和艾鴻霖對視一眼，艾鴻霖說：
“無礙，這種情況，我們醫者見多了，你們也是擔心老太公的身體。”
說完，艾鴻霖扯了扯艾柚的袖子，讓她不要再胡說。
艾柚沒有說話，她心想果然是容家長子，說話就是不一樣。
容大夫人的麵容憔悴，她勉強扯起嘴角：
“多謝院使體諒，你口中的開顱，我們從沒聽說過，所以實在擔心，可否請您仔細說說？”
艾鴻霖麵色凝重，
“開顱之術記載於一本古籍之上，說是把人腦打開，取出腦中異物，之後再把人腦合上，即可。”
衛容氏擦了擦淚“這說的容易，實際操作起來又是如何？會不會人沒救下，人卻……”
她在家排行第七，是老太公的七女兒，後來嫁給一家姓衛的。
薑慕禮抬眸，問出重點：
“有幾分把握？”
艾鴻霖想了想，認真道：“十分之三。”
“什麼！就三分把握？”
“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堅決不同意，人死了也總要留個全屍吧！”
“……”
薑慕禮不耐煩地掃了眾人一眼，讓他們閉嘴，眾人噤聲。
見沒人說話了，薑慕禮又問：
“艾院使，不知你以前有沒有給人開過顱？”
艾鴻霖實話實說：“沒有。”
聞言，薑慕禮沉默了片刻，眉宇間皆是思量。
見狀，艾鴻霖又說：
“我徒兒研製出的秘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我心中才多了這幾分底氣，敢在各位麵前提起開顱這個辦法。否則，我壓根不會說出來。”
艾柚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她心裏是沒底的，可是她相信她爹的醫術，也相信她爹的能力。
“殿下，這件事太大了，這可是在你外公的腦子上開個洞啊！老爺子最疼你了，你可不能答應！”容四老爺急著說。
四夫人一直默默地站著，什麼都不說。
反正不開腦子會死，開了腦子說不定馬上就死，終歸是一個死，她有什麼好說的。
就靜靜地等著那老不死的東西上西天就行。
容四說完，給容三使了個眼色，
容三馬上說：“四弟說得對。老爺子的身子哪能這麼折騰，你可不能讓外人這樣折辱老爺子。
在腦子上開洞，這比你們刑部的酷刑還要折磨人，不行不行！”
容大沉默了，他當然是想救老爺子的，可是救人的辦法實在是太不可信……
艾柚看向薑慕禮，正色道：
“殿下，卑職知道這件事讓人難以抉擇，如果大家商量不出一個結果，不如去問問老太公，反正他是當事人。”
她的一雙杏眼水朦朦的，如同小鹿一般真摯，似有一種說不明的力量感，帶給人信任感。
薑慕禮抬眸，原本沉冷的眸子裏，仿佛被扔進了一塊石子，泛起淡淡漣漪。
“好。”
僅僅一個字，他信她。
艾柚彎起唇畔，淺淺一笑。
容三和容四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薑慕禮擋了回去，
“不開顱的話，外公撐不過三日，若是開顱，還能賭一把。本王這就去問問外公的想法，如果他老人家同意，你們不必再多說廢話！”
說完，眾人臉色各異，有擔心的，有難過的，還有慌亂的。
容三和容四對視一眼，臉色難看極了。
薑慕禮看向容大老爺，問：
“舅舅覺得如何？”
容大老爺歎了口氣，“殿下說的在理，也隻能這樣了。”
這些日子，他的頭發又白了不少，老爺子一直都是好好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就發病了。
艾柚提出建議：“如果老太公同意的話，你們可以先找來一隻猴子，猴腦與人腦類似。光用嘴說沒用，讓我師傅演示一遍給你們看，各位就知道這個辦法可不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