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皇看向薑慕禮,臉色緩和了些,
“既然老五缺個府醫,那甄長命就去尊夜王府吧!”
早些年間,五殿下就被封了尊夜王,享有京城裏最大、最寬敞的宅子——尊夜王府。
乾皇的目光深邃,仿佛是已經思定了什麼。
五殿下手握軍權,又掌管刑獄,甄長命的救命良藥本來就是走的五殿下的路子,將甄長命送去薑慕禮的手裏,倒也不錯。
聽見乾皇的話,艾柚仿佛被定住了一樣,錯愕地看向乾皇。
“府……府醫?”
她猛然轉頭,看向薑慕禮的方向,發現他竟在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間,薑慕禮的眸光很深,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艾柚深吸一口氣,剛想謝恩,隻聽薑九凰那憤懣的聲音響起:
“父皇!你怎麼能這麼偏心!兒臣不服!”
薑九凰瞪大了眼睛,氣得臉色鐵青,她要甄長命不給,偏偏薑慕禮要就給,父皇這是當著眾人的麵,打自己的臉嗎?
她可是嫡出的公主啊!難不成還比不上一個庶子?
“放肆!”
乾皇陰沉著臉,幽冷的黑眸眯緊,充滿怒氣的聲音響徹在禦花園裏。
“陛下息怒!”
幾乎是同一時間,地上撲通撲通跪倒一大片,一顆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薑九凰仍舊站著,十分不滿地看著乾皇,在一眾跪著的人中,她的身姿站的筆直。
乾皇拍案而起,斥道:
“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你府上每月抬出去多少男子的屍體,你自己心裏有數!
朕還沒有治你的罪,你竟敢在這裏同朕叫囂!?還不趕緊滾回公主府閉門思過!沒朕的旨意不能出門!”
見乾皇是真的生了氣,薑九凰也不敢再說什麼,隻是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她咬牙道。
薑九凰恨恨地瞪了眼薑慕禮,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薑慕禮眉尾微挑,他無聲地笑了笑,眼神帶著蔑視和嘲諷。
見狀,薑九凰更是氣得發瘋。
“看什麼呢,還不快滾,看見你朕就生氣!”乾皇又道。
薑九凰悻悻收回眼神,帶著快壓抑不住的火氣,離開禦花園,出宮去了。
薑九凰走後,乾皇揉了揉眉間,這才好了許多。
他這個女兒,都是被她那個母親養廢了,慣子如殺子!
他多番想要好好教養孩子,可是薑九凰每次犯錯被罰的時候,皇後都會陽奉陰違,在私下偷偷送吃送喝,嬌慣成性,縱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好在她也即將嫁人,要折騰,就去桑域國折騰去吧。
艾柚想了想,說:
“卑職遵命,謝陛下隆恩。”
艾柚都差點忘了,五殿下之所以單獨立府,是因為十二歲的時候就被封為了尊夜王。
聽說尊夜王府奢華無比,她有幸也能去逛逛了?
這一天過的,先是太後,又是二公主,又是五殿下,最後陛下壓軸。
還真是‘此起彼伏’啊,艾柚的心情跟坐了過山車似的,心髒稍微差點的人都受不了,太刺激了!
過會兒她可得跟五殿下好好解釋解釋,自己跟二公主清清白白,什麼關係都沒有。
府醫就府醫吧,總比跟二公主遠走他鄉的強,這樣想來,艾柚還得感謝五殿下呢,
多虧了他開口,不然艾柚還真怕陛下最終會同意二公主的請求。
況且從醫師到府醫,這算是升官了,而且還是五殿下府上的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