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大驚,這處罰也太重了!奪官罷免,趕出京城,這是何等的屈辱啊!
彭太傅還有三年就能光榮退休,到時候就能榮耀歸鄉,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挨了打還被奪官,一世英名毀之一旦!
艾柚雖然震驚,但也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她是不會可憐彭太傅的,畢竟彭太傅要把僭越的帽子扣自己頭上,說是讓陛下處置,可僭越是死罪!
這老頭是要她的命!
更何況彭太傅這種人不僅固執古板,愛鑽牛角尖,而且還以為自己是正義凜然的,世人皆醉他獨醒。
越是糾正他,他還越來勁了!
兩個字:傻叉。
“還不快拖下去行刑?”
薑慕禮冷然開口,看向彭太傅的眼神盡是冷厲殺意。
二十杖結結實實地打下去,不死也殘,彭太傅一把老骨頭,估計是廢了。
“是!”
兩個侍衛進來,拖著彭太傅往外走。
彭太傅不甘心地大喊:“微臣是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啊!陛下你怎麼能如此對待忠臣,豈不是寒了所有忠臣的心!這以後,誰還敢說真話啊!”
“混賬,混賬!堵上他的嘴,給朕狠狠地打!”乾皇怒喝。
彭太傅被拖去行刑了,眾人心裏難免後怕。
還有幾個膽小的閨秀被嚇哭了,用繡帕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
眾人看向艾柚的眼神難免複雜了許多,帶著濃濃的忌憚,艾家有五殿下為靠山,惹不起!
彭夫人嚇得幾乎快昏死過去,她滿臉淚痕,驚慌地從坐席中跑出來,摔在了殿前。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老爺他胡言亂語,冒犯陛下,實在該死。可是臣婦求陛下看在他老糊塗的份上,饒了他一命吧!二十杖打下去,會死人的啊!”彭夫人不停地磕頭,磕的砰砰響。
艾鴻霖沉著臉,“他彭明的命是命,我女兒的命就不是命?這罪名要是坐實,我女兒還有命活嗎!”
彭夫人明顯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拚命搖頭說:
“不!不是,不是我們說的, 是葛家!剛剛葛侯夫人來找我,說艾家小姐敢戴鳳簪,是膽大妄為,冒犯皇後!還說她刻意打扮想勾搭男人,分明就是個小賤蹄子!臣婦什麼都不懂啊,隨口跟我家老爺提了一嘴,沒想到……”
“是葛侯夫人!”彭夫人指向葛侯夫人,眼神恨不得要吃人。
如果不是那老毒婦,老爺就不會被革職打板子了,都是葛家,都是她的錯!
葛侯夫人的臉色瞬間煞白,見所有人都在看她們,葛夭夭嚇得嘴唇不停顫抖。
聽見彭夫人說的話,薑慕禮的眸子驟然冰冷,
“葛家真是好教養,此等低劣品性,汙言穢語,也配得上侯爵之位!”
此話一出,葛家四房的葛敬站了出來,
“回殿下,我葛家百年侯府,對妻妾子女的要求甚嚴,萬萬不會有此等言語刻薄的人。可張氏是大哥的妻子,臣的大哥是過繼來的,沒有我葛家血脈,所以才……”
葛敬心中暗自竊喜,今天大房母女闖出禍事,得罪了五殿下,他正好趁機暗示一番,奪了大房的爵位!
葛侯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葛敬,腦子裏嗡嗡響,她萬萬沒想到,四房不幫她說話也就算了,還在落井下石!要不是老爺去京郊辦事,她們母女怎麼會受此等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