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救命之恩理應要還。”
封淵攥了攥拳,沒有接過茶盞,語氣略微有些強硬,帶著連他都未曾發覺的惱怒。
“我親自護送你回都城。”
喬月白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不會有人耗費心力來取我這個將死之人的性命。”
她頓了頓,繼續道,“帶著監察司的金鱗衛,想來,反而會招惹不可預知的危險。”
“喝完這杯茶,您請自便吧。”
修長如玉的指節穩穩端著茶盞已有好一會,一雙眼眸就這麼看著封淵,神色清冷,合著她清冽慵懶的嗓音,沒有半點情緒。
聰敏,膽識過人,懂驅蠱之術……生的又是這般冰肌玉骨,清雋靈動。
封淵自問識人無數,一眼看透本性,卻如何都看不透眼前的人兒。
是梁國藏的太深,還是眼前之人深不可測……
廂房裏,炭火“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空氣逐漸由濕冷變為幹燥。
封淵抿了抿發幹的唇,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昨晚意識不清之下含著的柔軟唇瓣。
視線掠過眼前人兒的眉眼,封淵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呼吸微重。
封淵更不曾掩飾自己露骨的欲望。
目光愈發肆無忌憚的時候,隻聽一聲悶響。
喬月白將茶盞不輕不重的放置在了封淵的身前。
清冷的眸劃過一抹不耐。
“閣下請喝茶!”
“……”
這是生氣了嗎?
封淵自知理虧,無論是昨晚逾矩的舉動,還是內心不該升起的貪念。
於公於私,他都要看著他,護著他。
明裏不行,那便暗中跟隨。
封淵拿起茶盞抿了口,當即眉頭緊蹙,轉身吐在了地上。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封淵冷著臉攥住喬月白的手腕為他搭脈,見脈象雖然虛弱,但不似中毒症狀,心裏鬆了一口氣。
“茶有問題。”
封淵解釋道,“傷不了我,對你卻是致命。”
封淵握著喬月白的手腕,身子微微逼近,眼眸深邃,嗓音沙啞,“如此,你還要趕我走嗎?”
“……”
喬月白蹙了蹙眉,掙紮著避開男人灼燙的氣息。
沒有言語,掩唇又是一陣悶咳。
手邊的帕子已經用完了,這幾日不方便漿洗,又不見貼身丫頭……
封淵見喬月白臉色蒼白,神情慌亂,連忙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怎麼了?”
這次,懷裏的人兒沒有掙紮,纖長的眼睛輕顫著,眼底盈盈氳出一層水光。
看起來愈發脆弱無助。
“我身邊的丫頭,一夜都未曾出現……”
“外麵的吵鬧聲,後半夜也停下了。”
“他們?”
喬月白雙腿無力,整個身子依靠進封淵的懷裏,茫然失措,甚至有些恍惚。
“為什麼呢……”
“我大梁已經誠心歸順,為什麼還是不願放過我……”
“我一將死之人,死不足惜。”
“可我大梁百姓何辜!”
劇烈的咳嗽震動肺腑,心口灼燒,喬月白的情緒已然有些失控。
封淵眸色暗了暗,霸道的扣著他的腰身,狠狠吻了上去。
待懷裏的人兒徹底冷靜下來,方才放開。
“別怕,有我在。”
封淵壓下心頭的欲念,柔聲安撫著。
“等麵見了陛下,讓陛下為梁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