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穩,無歡小跑上前,把還在打鼾的大黃抱上了馬車。
薑大黃吃了一隻醉鵝,醉的不省狗事。
“沒出息的東西。”薑離歌輕輕拍了拍薑大黃的狗頭。
上官棄一直在暗中觀察她,她有那麼多慈悲,一麵之緣的外人,一個下人,甚至一條狗都能得到她的青睞。
為什麼她就是對他視而不見?
薑離歌後背一寒,那種在畫舫裏感覺到的低氣壓再次來襲。
死太監心情又不好,是不是又要玩她?
薑離歌規矩坐好,一動不動,打算用沉默熬過這一程路。
“皇上什麼時候和謝疏郭有走的這麼近了?”上官棄突然開口。
“額……”
薑離歌想了想,總不能說我們很早就開始密謀想要鯊了你吧,多傷人呀。
於是,薑離歌撒了個謊:“也是第一次見,他們看我有難,今天拔刀相助。”
“第一次見,郭有就要捆你去見官?”
一個反問直接戳破了她的謊言,薑離歌有些尷尬。
“皇上也不怕他們賣了你?”
薑離歌腦子一抽來了一句,“賣我能值幾個錢?六兩嗎?還不夠他們塞牙縫呢。”
一說‘六兩’,她的語氣怨念十足。
如果不是上官棄坑她,她身上要是有錢,今天也不至於當眾出醜。
“銀子對你那麼重要?”皇宮裏明明什麼都有。
“當然重要。”
薑離歌想說她想要掙錢,有錢她才能享受到那麼一丁點自由,但是轉念又想,兩黨鬥法一動就是十幾萬百姓身家性命,像上官棄這樣高高在上的強權者,他怎麼會懂她這個渺小傀儡的心聲。
三觀不對,多說無益。
薑離歌閉嘴,任由他怎麼想,反正她和謝疏碰麵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這樣逼問,不過是貓捉老鼠想要看她垂死掙紮的窘態罷了。
馬車內再度沉默,一直到馬車在宮門前停下,薑離歌直接掀簾跳下車。
“醜狗不要了?”上官棄在她身後說道。
薑離歌身形僵了一下,臉上火燒火燎,還好天色暗看不見。
她回頭把大黃抱下車,這蠢狗睡得不亦樂乎,薑離歌抱的手都要斷了。
“起來起來,到底誰是爹誰是兒子呀?起來自己走。”
薑離歌堵了它的鼻子,把狗弄醒,大黃嗚嗚兩聲站了起來,用力晃了晃頭,叮當一聲一個東西從它脖子上甩下來掉在地上。
薑離歌撿起來,趁著月色一看,那不是她的錢袋子嗎?
正正好裏麵五百兩。
應該是在馬車上,上官棄把錢袋子別在大黃的項圈上了,天色太暗薑離歌抱了半路都沒發現。
上官棄這是良心發現了?
薑離歌心裏稍稍好受一點,回月離宮的腳步輕快了很多。
她經過萬壽湖,有一隊侍衛迎麵跑來,同往常不同,這群侍衛穿著齊整的鎧甲,行色匆匆。
自祭天大典後,薑離歌在宮中地位有了大大改善,侍衛看到她,自發停下來行禮。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薑離歌順勢問道。
侍衛答道:“回皇上,寧城告危,蘇國公不願調兵,兵部無兵可用,九千歲命我等集合,一刻鍾後出城營救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