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陌這個人沒什麼心眼,也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每次看見薑離歌都像親兄弟一樣,不是樓肩膀就是拍胸脯,不知道原主以前是什麼感受,但是薑離歌挺不適應的。
所以,看見他摔了一屁股墩子,薑離歌心裏有那麼一點痛快。
溫止陌漲紅著臉爬起來,伸手指著無雙的鼻子。
“風無雙,你為什麼踢我?別不承認,我看見了。”
風無雙托著茶杯底,茶杯滑過,撞開了眼前的手指。
“惡臭泥腿子,離本公子遠點。”
他一臉嫌棄。
溫止陌因為出身,從小到大常被人奚落,什麼都好,就“泥腿子”這三個字最受不了,尤其現在還是個被一個戲子嘲諷。
“你算哪門子公子,你一個伺候人的戲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別以為有人捧你,你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誒誒誒,好了好了。”
眼見溫止陌梗著脖子要吵起來,薑離歌伸手攔下。
真是無語,兩個大男人坐個位置也能吵起來。
“瘟猴你坐吧,我坐對麵。”
薑離歌起身讓出凳子,自己挪到旁邊,突然有人從側麵拉了一下,她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風無雙的身邊,再偏一點就要坐他腿上了。
薑離歌還沒回神,一個茶杯遞到他嘴邊。
“喝茶。”
風無雙舉著茶杯,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薑離歌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這眼神有些魅惑,但更多的玩弄,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那種我已經把你看穿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眼神。
“哦哦哦,好,我自己來。”
薑離歌犯慫,自己拿過杯子,身體往外挪了挪。
一旁的溫止陌看到這一幕,笑出了聲。他是常在這京城裏混的,風無雙什麼尿性他早有耳聞。
他心想,這個鳳無雙還挺會選人的,那麼多貴公子給他撒銀子,他理都不理,這會看見小皇帝立馬就粘上去。
“好你個風無雙,往常你裝的清高孤傲,凡夫俗子都不放在眼裏,這會子看見好的,熱臉一個勁的往別人冷屁股上貼,你賤不賤呐?”
“說誰冷屁股呢?你今天吃槍藥了,嘴裏沒一句好吧。”
怕又吵起來,薑離歌製止了溫止陌的話。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薑離歌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起身招呼溫止陌。
他們預備去花滿樓,今晚是郭有和謝疏‘營業’第一天,她怎麼能錯過。
而且這郭有為什麼要針對她,她也要去弄清楚。
平白無故的憑什麼陷害她。
“小心。”
薑離歌剛走了幾步來到天井的屋簷下,突然樓上直直掉下來三四個花盆。
風無雙像一陣風一樣出現,把她推開,他極力躲閃,但後背還是被一個花盆砸到了。
哐當一聲,花盆從他的後背掉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溫止陌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一個可疑的人正探頭往下看,他立馬跳上旁邊的桌子,飛身躍上二樓。
大黃也感覺到了可疑人物,像箭一樣衝上樓梯往二樓去。
“無雙公子,你有沒有事?”
薑離歌扶著他,輕輕拂掉了他後背的泥土。
“無事。”
風無雙直起腰,他嘴上說著沒事,但微微蹙起的眉毛暴露了他此刻正忍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