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
露珠頂著紅腫的臉頰上來伺候,撩開床賬,就見薑離歌抱膝坐在床頭。
“皇上……你……一晚上沒睡嗎?”露珠一說,立馬哽咽。
皇上那麼喜歡大黃,看著大黃被太後打死,她心裏一定很難受。
“更衣,朕要上朝!”
薑離歌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神情冷漠從床上起身。
露珠不敢怠慢,伺候皇上換上龍袍。
“皇上手裏拿著什麼?”露珠見她手裏一直攥著東西。
薑離歌沒回答,抬腳走出月離宮,慈寧宮派來的兩個侍衛立即跟上來。
薑離歌沒有直接去金鑾殿,而是繞道去了慈寧宮,慈寧宮裏到處都是香火,這是太後為昏迷太子祈福設的長生香。
“太後娘娘,再做三天法事,就是九九一歸天了。太子殿下馬上就能醒過來了……”
佛堂裏,王天師正在跟太後講經法。
“太後!”外麵有人喊道。
太後和王天師轉頭,薑離歌上前捂住王天師的嘴,手上的柳葉刀劃過他的頸動脈。
論放血,還有誰比她這個醫生更清楚。
論武器,還有什麼比她的手術刀更鋒利。
王天師一聲都沒發出來,大動脈被割斷,血流了一身。
薑離歌不嫌髒,把人往供桌上一放,血流到了貢品上。
“太後,用人血祭佛,才顯誠心!”
薑離歌陰惻惻地望著蘇太後,那眼睛裏布滿血絲,猩紅的像要吃人的猛獸。
蘇太後毛骨悚然,後退了兩步,大驚失色道:“你瘋了!你竟敢褻瀆佛堂!來人!來人!”
“嗬嗬!”
薑離歌冷笑,手上的柳葉刀再次劃過王天師的脖子,王天師的脖子立馬露出血淋淋的皮肉骨骼,跟被剝皮一樣,血流得更快了。
“來人!快來人!”蘇太後大喊!
守在門外的侍衛衝進來,薑離歌把王天師的屍體丟到他們跟前。
侍衛上來扣人,薑離歌揮手把柳葉刀紮進侍衛的手臂,血立馬冒出來!
“別動我,否則,魚死網破!沒有我這個傀儡皇帝,你們蘇家就是竊國,人人得誅!”
薑離歌手裏拿著殺人的銳器,揮手就是一條人命,聲音卻沉穩如山,不見一點怯弱。
一夜不見,眼前的薑離歌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蘇太後被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鎮住,沒有下一步舉動。
薑離歌丟開人,跨步離開慈寧宮,走向金鑾殿。
“陛下……陛下……”
李福從金鑾殿外一瘸一拐跑了過來,昨天他因為阻攔蘇太後的人,又挨了二十大板。
李福看見龍袍上的血,嚇了一跳,“皇上這是去做什麼了?”
“沒什麼,殺了個人。”
薑離歌淡淡道,抬腳走進金鑾殿。
金鑾殿裏文武大臣正議論紛紛,見薑離歌一身血進來,大殿裏瞬間安靜。
這一身血紅,反倒讓這群人都害怕了。
難怪,上官棄那麼喜歡穿紅袍。
薑離歌坐上龍椅,左手邊的位置空空如也。薑離歌不得不承認,昨晚她偷偷流的眼淚,其中有一半不乏是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