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薑離歌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上官棄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良久未語，薑離歌知道他沒睡，耐心等著他的回答。
“上官棄不是你的本名，風無雙是你的本名嗎？”
“我想知道阿棄的故事，但是我不想從別人那打探你的故事，我希望阿棄可以跟我分享，可以嗎？”
薑離歌一遍一遍溫柔地開導他，一邊說，一邊撫摸他的頭。
“風重九。”
“我叫風重九。”上官棄喃喃道。
薑離歌一愣，想起他的生辰是九月九。
“重九？很好聽的名字，你怎麼舍得這麼好聽的名字不用？”薑離歌誇道。
上官棄在心裏苦笑，“我還有個孿生哥哥，他叫……風重歡。重九和重歡，從出生那一刻起，我便注定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風重歡？那不是北國的皇帝嗎？
啊？
薑離歌腦子裏嗡了一下。
看到風琉璃的那一刻，薑離歌就猜測上官棄身世或許跟北國有關。
但沒想到，他竟然是北國皇帝的孿生弟弟。
那他豈不是一國皇子？那……怎麼會變成薑國的太監？
薑離歌腦子裏一堆問號。
那些前塵往事在上官棄心頭壓抑了許久，他急需一次傾訴，薑離歌是他唯一信任的那個人。
“北國先皇和劉皇後一直無子，於是劉皇後精心挑選了幾個易孕的宮女伺候先皇，美國多久，其中一個宮女成功受孕。那個宮女就是我的母親。”
“劉皇後預備等宮女生下皇子後，便過繼到自己名下。不料，生產那天才發現，那名宮女懷的是雙生。”
“北國需要繼位者，但一個就夠了。謝重歡先我一步，成了皇後的嫡子，未來的儲君。而我因為多餘且礙事，被丟進了冷宮。”
“我在冷宮苟活到了三歲，劉皇後見我命硬，把我安排在謝重歡的身邊。”
“阿離，你知道替煞童子嗎？”上官棄停住話頭，小聲問道。
薑離歌搖搖頭，“是什麼？”
上官棄繼續道：“有一個法師說，我命格低賤，但命硬，放在謝重歡身邊，可以替他擋去劫難，是最好的替煞童子。從此，我成了謝重歡的替身。他不好好讀書，我替他受罰，他惹是生非，我替他挨打，就連他生病了，我都得替他試藥替他去佛前跪拜除煞……”
“我是他的替煞童子，也是他的玩物。他喜歡看高空雜耍，便讓人日日把我吊在橫梁下……”
“十八年前，北國戰敗，薑武皇和北國和談，和談宴會上，我被要求上台表演舞蹈，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那種舞蹈。”
“我太緊張了，一個動作沒做好，狠狠摔在了地上，後背脊椎傳來的哢嚓的斷裂聲。”
“我躺在地板上疼的不能呼吸，沒有人關心我，我的父親怪我壞事，當場拔刀要殺了我。”
“是薑武皇見我可憐，說我長的這麼好看，就這樣殺了太可惜了。”
“於是……他們讓人把我閹了，送給了薑武皇取樂……”
上官棄說到最後，聲音都在發抖。
今生若不是提前覺醒，那一刀他也逃不過。
“好了，好了，別說了。”薑離歌心疼地抱緊他，“都過去了，以後你會有更多美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