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您出來了？”
一出禦書房，孫喜就關切地迎了上來。
“怎麼樣？陛下沒怪罪您吧？都怪奴才，沒來得及告訴您陛下今日心情不佳。”
“確實。”
聽到這裏，沈毓點點頭，神情複雜道：“陛下心情確實不好。”
“那您？”
您還是全乎出來了啊。
孫喜打量著她，不禁咋舌。
手腳俱全，連塊皮都沒擦破。
真不愧是沈毓沈大人，總是能從陛下手中完好無損地離開。
“算了，不要說這個了。”
想起李祈，她就覺得他這個人真的很莫名其妙。
按照蛙蛙同胞的話來講：他這個人真的很機車耶。
不想再提起這個機車的皇帝。
沈毓連忙擺手，轉移話題。
“話說那個布丁你吃了嗎？好吃嗎？”
“啊……”
孫喜反應過來：“奴才還在值班呢，不能進食。”
“噢。”
沈毓點點頭，很好說話。
“那明天再把食盒還給我吧。我也是從滿福酒樓借的，要還回去。”
“那是自然。”
孫喜笑道。
兩人又聊了幾句閑話，她才出宮。
禦書房內。
李祈毫無意外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他打開門。
外麵的孫喜嚇了一跳，見他臉上陰晴不定，連忙跪下磕頭。
“陛下萬安。”
陰影緩緩來到他身邊。
李祈的聲音低沉。
“什麼布丁？”
孫喜正在努力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犯錯，竟然讓這個活閻王注意到了他。
聞言，緊張的心情一頓，他緩慢抬頭。
“陛下？”
麵對孫喜，李祈連重複都懶得重複。
短短一瞬間，已經想好了他的死法。
“來人。”
他麵無表情道：“拖下去。”
“陛下、陛下，老奴記起來了。”
孫喜彈跳而起，連忙抱住他的大腿。
“布丁。沈大人剛剛帶過來的甜點，奴才讓兒子放在偏殿。”
“鬆手。”
李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孫喜默默鬆手，乖巧地跪回原處。
“拿進來。”
他低聲吩咐一句，轉身回到禦書房。
仿佛從鬼門關前遊了一圈，孫喜大喘氣地從地上爬起來。
幹兒子孫想榮趕緊過來扶他。
“幹爹，您沒事吧？”
“聽到陛下剛剛說什麼了嗎？”
他斜睨了他一眼。
“要布丁。”
孫想榮道。
“那還不快去拿過來，再晚你幹爹就要沒了。”
“是。”
被拍了一巴掌，孫想榮連忙跑去偏殿拿食盒。
孫喜脫力地靠在欄杆上，十分懷疑人生。
陛下的耳朵也太靈了吧。
他不過與沈毓在外麵說了幾句悄悄話，就被聽見了？
……
耳聰目明的李祈坐在禦書房內。
眼前，放著六個散發著香氣的布丁。
拿起其中一個，他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市井小物。”
他評價道。
然後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入口中。
“甜膩。”
他又評價道。
然後又舀了一勺。
兩勺下去，一個小小的布丁就被舀完了。
雖說味道甜膩，但不知為何吃了這小玩意兒，他的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不肯承認他確實喜歡這個甜點。
李祈一邊努力批評它，一邊卻又吃得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