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還是忍了。
因為不忍不行。
打工人永遠都無法反抗上位者，無論現代還是古代，都是一樣的結局。
當然，也可以選擇去反抗。現代會失業，古代會沒命。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差別的話，可能就是古代死得更快點。
沈毓明白這個道理。
她的人生信條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殿下這個方案，實施的可能性還蠻大的。”
複又睜開眼，她清淺地笑起來，隻是笑意未達眼底。
“沈大人同意了？”
李邈臉上一鬆，旋即笑起來。
畢竟隻是個六歲的孩子，哪怕再早熟，心機也是沒有的。
兩人在這裏又細細聊了一會兒李祈的病情。
了解詳細情況後，她便告辭離開。
再次來到滿福酒樓。
沈毓點了一壺酒。
“叫你們老板娘過來。”
她對二狗子發號施令。
二狗子摸了摸腦袋，覺得今日的沈大人格外難伺候，隻好乖乖去叫人。
“你今天怎麼了？”
尹蕊蕊姍姍來遲。
看見她癱在雅座上喝酒，一把搶下她手裏的酒杯，說道：“大白天喝酒，你不上班了？”
“上啊。”
沈毓起身想要奪回酒杯。
但礙於她的動作太靈活，一時竟然搶不回來，隻好放棄重新癱回去。
“怎麼了你？這麼消沉。”
尹蕊蕊在她旁邊坐下，很疑惑。
“我就是想起了從前。”
想了想，她說道。
“從前？”
尹蕊蕊讓二狗子拿來幹淨的酒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咋了一口反應過來。
“你說那個世界是吧？”
“嗯。”
她點點頭，思考片刻後說道：“感覺穿越也就那樣。還是一個打工人，還是得對老板忍氣吞聲，既不能像小說電視裏變身天龍人，又不能自由地生活，那你說我穿越過來有什麼意義？”
“這哪有什麼意義。”
尹蕊蕊忍不住笑起來。
“要事事都有意義，那人人都是哲學家了。所有人都是生下來，活下去，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你說得有道理。”
她依舊很消沉。
“但我心裏還是不舒服。”
“被你老板叼了？”
尹蕊蕊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
突然說起這種話題，還扯到打工，沒別的可能了。
“差不多吧。”
她苦澀道：“被老板兒子威脅了。”
“害，一家人。”
尹蕊蕊又喝了一口酒，感覺口味有些澀，決定下次不去那家酒鋪訂了。
“然後呢，他為什麼叼你？”
她問道。
“他讓我給他爹治玉玉症。”
“好家夥。”
手沒拿穩，酒灑到裙子上。
尹蕊蕊連忙把杯子放到桌上，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裙子。
“你一驚一乍幹嘛？”
沈毓不解看著她。
“又沒讓你治。”
“是沒讓我治，但我也是真沒想到你老板竟然有玉玉症。”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提議道：“要不然你還是辭職吧。回江南去，別和精神病扯上關係，要不然什麼時候被殺了都不知道。”
“我要是能回去還會這麼惆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