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錢永彬吃驚地看著她,失控大喊。

沈毓默默翻了個白眼。

她還能怎麼想,連個秀才都要靠買通縣官才能考上,他還想考什麼功名,不如回鄉下種田。

連話都懶得和錢永彬說,沈毓揮了揮完好的手,吩咐西方:“請他們出去。”

“是。”

西方上來請人。

錢永彬一掌拍開他:“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說著,便拉著於氏大步往外走。

於氏心道不好,還想要勸他,錢永彬卻忽然停了下來,冷冷對裏麵的沈毓說道:“沈毓,你今天這麼對我,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

沈毓真不想和他說話,嘖了一聲問西方:“不是讓你送他們出去嗎?人怎麼還在這?”

西方聞言便看向錢永彬,為難道:“表少爺,別讓小的難做。”

“……”

錢永彬無聲地看了看他,心裏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他大聲問她:“沈毓,你當真這麼狠心?”

“對對對。”

沈毓連連點頭,真的很難理解錢永彬的心情。明明他就是為了錢來接近她的,卻搞得好像她是個負心漢,她都多少次委婉拒絕了,非看不懂,非逼著她攤開來講。

那她就攤開來講。

她讓其他人都出去,隻留下錢永彬母子。

“錢永彬,於夫人。”她連小姨表哥都懶得喊了:“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打什麼算盤,不就是覺得沈家沒有男人,想吃絕戶嗎?但我在這告訴你們,不管老夫人在江南跟你們承諾了什麼,沈家的家產都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

於氏吃驚吸氣:“你就不怕我們把你的身份說出去?男扮女裝當官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去說啊。”

沈毓一點都不怕,甚至還覺得好笑。

“我給你指條明路,直接去京兆府告狀。這是誅九族的罪,不僅能殺我,你、你兒子、你丈夫,你們一家都跑不掉,要死一塊死,誰也別活著。”

她知道於氏的為人。看著凶悍,其實比誰都惜命,所以壓根就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裏。

倒是錢永彬,聽見這話,臉色卻變了變。

“沈毓,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是鐵了心要和我們劃清界限?”

“跟你們攪合在一塊有什麼好處嗎?”沈毓一點沒留情,反問道:“你們除了問沈家要錢還做過什麼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今天就跟你說清楚,我看不上你這個廢物。”

“好!”

錢永彬身子晃了晃,雙眼頓時紅了,撂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便拉著於氏離開了這裏。

見這兩個討債鬼離開,沈毓長出一口氣。他們一走,仿佛空氣都清新了不少,聞著格外舒暢。

她根本不相信錢永彬有能力報複她。雖然話不好聽,但事實確實如此,錢永彬和於氏在京城舉目無親,連銀子都要問她要,能有什麼能力報複她?

太搞笑了。

……

“你剛剛怎麼這麼跟阿毓說話?”

於氏望著錢永彬,不滿道:“你別忘了,家裏的錢都被你拿去玩了,得罪了她對我們沒有好處。”

“娘,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錢永彬雙目通紅。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要怎麼報複沈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