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喜灰溜溜地滾蛋了。
殿門到底沒拆，因為不敢。他心裏很清楚，陛下隻是因為沈大人走了才心情不佳，他要真聽了他的話拆門，隻怕晚上還要受罰。
出宮後，沈毓先去拜訪了一趟尹蕊蕊。
美食節大火後，滿福酒樓付之一炬，已經不能住人了。好在尹蕊蕊有積蓄，在九條巷又買了一個小宅子，和尹絲蘿、二狗子住在那裏。
臨進門前，她在外麵做足心理準備，打定主意絕不在尹蕊蕊麵前提滿福酒樓的事，免得傷她的心。
結果人剛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尹蕊蕊說：“我要回葉城一趟。”
“為啥啊？”
沈毓不解。
尹蕊蕊的狀態很好，不僅沒有傷心的樣子，還抓了一把瓜子嗑得正歡。
聽見她這麼問，就跟她解釋：“我的飯店都燒了，還留在這裏幹嘛？雖然朝廷會出錢重建，但等建完都不知道幾年過去了，我就算有存款也經不起這麼耗啊。”
確實是這個道理。
沈毓點點頭，問：“那你以後還回來嗎？”
“當然回啊，我又不是拖家帶口走。”
她拍了拍身邊的尹絲蘿，衝她笑起來：“我女兒還要在青山書院讀書，我不在的時候就拜托你幫我照顧下了。不許拒絕我，要不然我就畫個圈圈詛咒你。”
“那你肯定不會有詛咒我的機會。”
沈毓也笑起來，看著她的表情帶了些驚訝。
“蘿蘿考上了？可是筆試不是年後才開始嗎？”
“她不用筆試啊。”
尹蕊蕊茫然望著她。
忽然想起來沈毓還不知道這回事，就回房拿出來一封信。
“這是葉城城主的推薦信。你還不知道吧？像那種有頭有臉的貴族後代，青山書院都會贈送免試資格的。說是高等學府，其實就是達官貴族的私塾。我運氣好，跟葉城城主有幾分交情，他就給我寫了封推薦信讓我帶蘿蘿上京讀書。”
“這種交情可不是誰都有的。”
沈毓語氣很羨慕，翻來覆去看著那封推薦信，真希望上麵寫的是阿鏡的名字。
“你問問葉城城主還缺不缺朋友？我覺得我也可以。”
“你可以什麼啊。”
尹蕊蕊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頭，促狹道：“比起一千多裏外的葉城城主，我覺得你老板可能更靠譜一點。你看大家都說他凶殘，可我看你就好好的，連罰都沒受過。不如發展一下他？”
沈毓衝她笑了笑，把信還給她，沒有作聲。
“真不考慮啊？”
沈毓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我覺得憑我家阿鏡的聰明才智，她自己能考上。”
“得了吧。”
尹蕊蕊收回信，走回去抓了把瓜子，一邊磕一邊說：“我都不想打擊你。你還是直接花錢給你女兒買進去吧。青山書院進不去，別的書院又不是沒有。我看平泉書院就很不錯。”
“太遠了。”沈毓搖搖頭，果斷否決：“阿鏡年紀小，我舍不得她住校。書院裏吃不好穿不好，要是病了我都不知道。”
“你就寵她吧。”
尹蕊蕊吐出一嘴瓜子殼，看了眼旁邊自己玩的尹絲蘿，警告她：“你可別把我女兒也寵壞了。開學就讓她住校去，我要從小鍛煉她獨立自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