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滾燙的茶水迎麵而來,白歆兒忍不住尖叫。
娟雲趕緊衝了進來。
阿蘭那一把將她推到地上,大踏步走出門,對外麵的烏黛點點頭,說道:“我們走吧。裏麵那個女人簡直是個自戀的神經病,和她說話就是浪費時間。”
烏黛沒意見。
她也覺得是浪費時間。
於是兩人又去賭球了。
白歆兒被娟雲攙扶從地上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發疼的臉,哭哭啼啼道:“我一定要告訴父親。這個瘋女人,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娟雲沒吭聲。
其實她覺得告訴老爺也沒用。
自從陛下登基後,老爺就退出軍中榮養了。
陛下忌憚白家人,說是榮養,其實就是剝奪實權,所以老爺才想讓小姐嫁給南公子。因為南二公子在軍部做事,隻要兩家成親,就能讓白家的後代再次滲透進軍部。
誰知道南公子竟然會被迦那的公主纏上。隻怕為了兩國和平,就算南公子不想娶,最後也要娶了她吧。
想到這裏,她可憐地望了白歆兒一眼,善意地閉嘴。
……
時間很快過去。
臘月二十九這天,沈毓上完了今年的最後一天班,走出戶部衙門時,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
放年假了!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無論是做社畜還是當官,放假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同僚們滿臉喜意地互相告別。
很快,戶部衙門裏變得空空蕩蕩,都走完了。
沈毓也上了自家的馬車,去接沈鏡。
自從沈鏡每天都要進宮後,她就不騎馬,改坐車上班了。
隔著老遠,沈毓就看見了等在外麵的孫喜。雖然有些意外今天他怎麼會送阿鏡出來,但想想也許是孫想榮忙,勞動了他便沒再深究。
結果剛下馬車,就發現除了阿鏡外,還有兩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陛下,您也來送阿鏡嗎?”
沈毓麵色複雜地看了看李祈,還有他身邊一本正經的李邈。他們兩人都穿了月白色的便裝,遠看就容易誤認為是官宦子弟,所以剛才她沒認出來。
李祈沒回答,左手拉著李邈,右手拉著沈鏡,帶著兩個孩子上了馬車。
孫喜連忙過去,把手裏的包袱交給他。
“陛下,三天的換洗衣裳都在裏麵了。沒有奴才在那邊,您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傷感地抹了抹眼睛。
李祈接過包袱,反手就撂下車簾,沒管他。
“……”
“到底怎麼回事?”
沈毓拉過懵逼的孫喜,快速問道:“陛下怎麼上我家車了?不對,他不好好待在宮裏,又要幹嘛?”
“哎呀,沈大人您放心。”
見這裏沒有外人,孫喜也放開了聲音,告訴她:“正好過年休沐四天。太後不在宮中,陛下便下旨不辦年宴,轉去你家過年了。”
“你讓我怎麼放心?”
沈毓簡直震驚了。
李祈要是在她家裏出事,大涼就要改朝換代了。她何德何能,能安排出這種安保措施保障他的安全?
短短一瞬間,她就想到了李祈一旦出事,她們全家幾十口就要整整齊齊地躺在郊外亂葬崗的結局。想不到,上一秒她還因為放假而高興,下一秒就在歡聲笑語中打出GG,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