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再見。”張詩洋笑道朝他微點頭，轉身下樓去。
“再見。”顧南山彎了彎唇角，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小七站在樓梯口，與張詩洋側身而過時，她朝小七笑了笑。
小七同樣也對她笑了笑，目送張詩洋下樓，她心情有點兒複雜。
如果沒有張詩洋，顧南山一定會成為優秀的律師，但她一出現，什麼都變了。
想起顧南山是如何努力生活，又是如何為自己一步步謀劃到現在，如果讓他知道，他注定是個悲劇人物，他的存在隻為烘托主角。
他會難過嗎？
顧南山發現小七拿著報紙發呆，出聲，“給我吧。”
小七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把報紙送到他手上。
顧南山接過報紙，問道：“你能整理文件嗎？”
“能……的吧。”
顧南山轉身從辦公桌上抽出一遝文件交到她手上。
“按時間整理，做好了交給我。”
小七抱著沉甸甸的文件，臉上沒有了笑模樣，“這麼多，全都給我？”
“不會做可以來問我。”顧南山道。
“好的。”小七抱著文件回自己座位。
她的座位在最角落裏， 律所裏每個人都特別忙，電話響個不停，會議室就沒安靜下來過，一直有大大小小的會議在裏麵召開。
大家步履匆忙，整個律所都籠罩著一層熱火朝天的忙碌感。
小七剛開始還認真看來著，做著做著就迷糊了，顧南山不是讓他按時間整理嗎？這上麵也沒時間啊，再然後，她腦子就轉成一團漿糊了。
這些都是啥呀，這啥也不是啊！
小七捂臉神傷，「係統，這個世界太難了，我能申請特殊津貼嗎？」
係統，「小七不要怕難，衝衝衝。」
小七，「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怎麼弄啊？」
係統，「我幫你琢磨琢磨。」
「你快著點琢磨出來。」
然後係統就再也喚不出來了，小七暗歎這個隊友不靠譜，她起身去接水。
轉頭的時候，見顧南山正襟危坐，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端著水杯審視顧南山，心中歎道：「真好看啊，拉高了整個律所的顏值。」
「是吧？你喜歡就行！」係統突然蹦出來。
「我說你個係統怎麼回事，需要你時你不在線，不需要你了，你又自己出來了。」
「嘿嘿……」
“小美女，新來的啊？”一道男聲打斷小七的思路。
小七看過去，她對麵站著一個身材矮胖，穿西裝係領帶的男人。
她對這人有印象，好像是位姓鄧的律師。
“你好。”小七點了點頭，禮貌地跟他打招呼。
鄧律師堆出滿臉的褶子，律所好久沒來這麼鮮嫩嫩的小姑娘了，上次還是半年前，那姑娘做錯事被老板罵走後，偌大的律所除了客戶，就沒來過女性了。
“剛畢業的？”鄧律師一臉熱絡，對小七格外熱情。
“嗯。”小七點頭，有點想結束這個話題。
“一畢業就進遠洋，你一定非常優秀吧？”鄧律師眯起了眼。
“也沒有了……”小七搖了搖頭，“那個，鄧律師，我……”
“你在這兒？”顧南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小七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