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小七看著輸液瓶裏的無色液體一滴一滴往下落。
內心煩透!
無聊至極!
並且還冷颼颼的。
小七感覺自己此時的心情快要爆炸了。
[係統,你出來,咱倆嘮嘮。]
一道清亮少年音響起,聲音裏透著焦急,[小七,不好了,出事了!]
小七無奈地抬起頭,[出什麼事了?還有比我更不好的嗎?]
[顧南山正在慶功宴上和張詩洋相談甚歡,目測過不久顧南山就會單方麵墜入愛河了。]
小七,[那他會不會被淹死啊?]
係統,[他為什麼會被淹死?]
[愛河也是條河啊!]
係統,[顧南山好歹也是你的任務對象,你要是不管他的話,他會很慘的!]
小七盯著慘白的牆壁,[慘的是我好吧,他都去慶功宴了,身邊還有美女作陪!你看我這是什麼?]小七舉起自己的爪子。
旁邊的護士皺眉道:“你幹什麼?別亂動。 等會兒針頭弄歪了,又要重新紮。”
小七趕緊收回手,她可不想被紮第二針。
係統,[顧南山是悲慘男配,你不管他誰管啊!]
[愛誰誰吧。]小七抬起頭,繼續盯著輸液瓶。
係統察覺到小七現在情緒不對,安慰道:[小七,你現在是不是心情不好?]
小七內心歎氣,[你覺得我現在高興地起來嗎?]
[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嗯。]
[從來有個人,因為生了場大病,他就去醫院,然後他死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小七,[所以你的外號是智障係統嗎?]
[你怎麼罵人?]
小七,[你斷線吧。]
[你好凶,嗚嗚嗚嗚嗚。]
小七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慶功宴麼?張詩洋在旁邊?
好地很!
可太好了!
小七閉上眼睛。
視線漸漸彌漫上一層黃沙,一個少女的身形若隱若現。
“你是誰?”小七聽見自己的聲音飄蕩在那片黃沙天。
那位少女緩緩轉身,小七正欲看清她的容貌時。
她突然醒來。
睜眼,眼前是小護士的臉。
那小護士一隻手推了她一把,一手扶著輸液瓶,見她醒來,才從旁邊的托盤裏拿出剪刀和棉簽。
再次以小七還沒察覺到的速度取針、按上棉簽。
“你怎麼睡著了?剛才你瓶子裏的液體輸完了,要是輸入空氣是很危險的。”
小七淡淡答道:“不舒服就睡了。”
“拿著!”小護士示意她把棉簽接過來,“自己按一會兒,不出血就可以丟了。”
小護士收拾托盤的時候問道:“你的家人呢?”
“我沒有家人。”小七平靜答道,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去向何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顧南山這個任務對象,她也不認識其他人。
小護士分神看了她一眼,“那你注意保暖,這幾天吃些清淡的。”
小七嗯了一聲,鬆開棉簽,迅速有鮮血滲出來。
她低頭看這顆越滾越大的血珠,又把棉簽壓上,潔白的棉簽上一片殷紅。
出了醫院,外麵夜色濃重,小七走了兩步,在一旁的公共椅上坐下。
心間忽然很累,很疲倦。
馬路上人來人往,隻有小七是靜止的。
她抿了抿唇角,她想回家了。
不是她和顧南山住的地方,是她本來的家。
她不想要做任務,想要回家了。
……
深夜,顧南山回到家。
客廳的燈打開,小七房門緊閉,她睡了嗎?
今天他喝了些酒,有幾分醉意。
他站在客廳裏,看著小七的房間,心中一個想法逐漸成形。
他轉身走進小七的房間,他想看一眼小七。
打開門的那瞬間,小七的床榻平整,不在床上?
顧南山下意識打開燈,卻看見小七雙手抱住膝蓋,靠坐在床前。
她沒想到顧南山會進來,抬眼,一雙眼睛紅彤彤的,還帶著幾分茫然。
小七在哭嗎?
顧南山的心瞬間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