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片人間淨土,叫做西藏。
不離人間俗常,抬頭即是天堂。
神秘的地方,燦爛的陽光,潔淨的白雲,新鮮稀薄的空氣,熱情的招待,連綿的雪山……一抬頭,表示天堂。
夜風曾經在這裏待了五個月。
他帶著一顆虔誠敬畏的心,走進了布達拉宮。隻為求得來生,再遇到荀玥。
有人說,旅遊可以治愈傷痛,可對於夜風來說,他在外麵越久,去過越多的地方,見過越多的風景,見過越多的人,他就越思念荀玥。
那個曾經跟在他身後叫著風哥哥的小姑娘,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二十五歲那年。她說,希望他長命百歲,下輩子再遇到她。
可是,他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每一秒每一分都是那樣煎熬。
他在這裏,也無償給當地的居民看病,看著那些人拿著果子感謝自己,他似乎這才又找到了一點活下去的勇氣。
所以,他決定去當無國界醫生,也給他父親通了電話,夜父知道他這個決定後,也沒阻攔,反而很高興地同意,還說要照顧自己,有空多回家看看。
無國界醫生其實很辛苦,也很危險。
夜風家世好,從小生活的環境和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可在這裏,他每晚回家衣服都是髒的,有時候甚至幾天不能洗澡,有時候甚至一天都顧不上吃飯。
可他卻並不覺得辛苦,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不去想荀玥,也隻有在忙碌中,他才覺得人生有了意義。
剛開始的時候,夜風一直待在國外,滿世界跑,讓人找不到他的蹤跡。
過了幾年,每當逢年過節的時候,夜風也會回家,看看夜父,然後跟傅南煜和蕭航小聚一下。
幾人還是在陸酒的包廂裏聚餐,傅南煜看著一身休閑服,瘦了也黑了許多的夜風,終究是沒忍不住問出口。
“你打算就這麼一直下去了?”
夜風聳了聳肩,“這樣不是挺好的。每天不用瞎操心,還能治病救人,也沒辜負當初我學醫的初衷。”
傅南煜問他,“真的不打算再找一個嗎?”
夜風搖頭,不是他不肯找,是他心裏除了荀玥,哪裏還能容得下別人,她說,希望他可以再找一個人幸福地過一輩子,可他的幸福……早就跟著她一起消失了。
幸福這一點他是做不到了,但活著他還是能做到的。
夜風仰頭喝了口酒,“我幹兒子,幹女兒怎麼樣了?”
傅南煜笑了笑,“最近送他們去了幼兒園,兩人不哭也不鬧,還挺討老師喜歡的。就是我那兒子,每天回家書包裏都有一堆小零食,問他哪裏來的,他說是同班的小姑娘給他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