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叔!等等我!”小琅喊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提氣運息,氣沉丹田!”白不歸喊道。
雪穀花雨之中,隻見兩個白影一前一後飛來飛去。
白不歸在前麵飄,小琅跟在後麵飄,還有白澤跟在後麵,驚起花叢中絹蝶陣陣。
此時距離穆青宸中毒療傷已有半月之久。
娥眉寒毒被悉數轉移至小琅體內,白不歸與穆青宸輪番教習她壓製毒素的運息法門,以藍崧花毒進行壓製。
穆青宸還將心外無物真氣傳至小琅體內,二人運力時,體內黑氣爆開,直惹得白不歸大呼:“邪門之致!邪門之致!”
饒是穆、白二人將畢生所習內功皆用在小琅身上,娥眉寒毒時不時會侵入她的心脈,突感一陣惡寒,然後暈厥,過個一兩日才能蘇醒。
雖然白不歸也才弱冠出頭,但小琅那一聲“龜叔”,卻讓他自覺承擔起了“老父親”的責任,對她關懷備至。
菩提樹上,穆青宸平躺在樹枝上發呆,手中還拿著那日小琅插在他頭上的鳶尾,他已將它製成了枯花。
“將軍,我今日又比昨日快了許多!”小琅背著手,向樹上飄來。
“那要是有一天我追不上你了,你要等我啊。”穆青宸將鳶尾收入懷中,一個翻身,躍下樹梢。
“等你。天涯海角也等你。”小琅長睫輕閃,玩笑道。
“男子漢大丈夫,可要說話算話。”穆青宸輕輕刮了一下小琅的鼻子。
“自然說話算話!”小琅笑道。
二人在亂花叢中並肩而行,準確說,是一個在走路,一個在雲遊,白澤在他們身後上躥下跳捉弄絹蝶。
“將軍這幾日可是有什麼心事?”小琅問道。
“姬樾鳴叛變,鴻蒙彈盡糧絕,北昭二皇子在魏國境內下落不明,嚴疾、秦琭玉、沈珞石更是不知去向,還有你那哥哥晏塵……”穆青宸停下了腳步。
“那是我小弟。”小琅脫口而出。
“待你的傷養好,我們出發去落城。”原來穆青宸心中已有打算。
“我的傷早就沒事了。”小琅睜著大眼睛老實回答。
“又不是你說了算。”穆青宸繼續向前邁步。
“就算是你說了算,我的傷也好了。”小琅追趕上前。
“哪兒好了?又是毒又是傷的。”穆青宸皺眉道。這位鴻蒙少將軍暗自佩服自己的耐心,若是換作他人,隻怕早已經叉出去杖責二十了。
“哪兒都好了,不信你看。”小琅挽起自己的袖子,給穆青宸檢查傷口。
“再養十日。”穆青宸並未搭理眼前這個小破孩兒。
“十日?!將軍是想在這花園裏生根發芽開花嗎?!”小琅圓睜星眸,飄到穆青宸麵前,攔住他的去路說道:“將軍,我們已在此地停留十餘日,外麵消息進不來,我們再不出去,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子了。”
“你的傷……”穆青宸猶豫道。
“將軍不是說過,將士征戰沙場,身上掛幾道彩再正常不過?”
穆青宸瞥了眼前這個傻子一眼,心道:那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