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左笙竽嚇得瞳孔失焦。
“左將軍!”鴻蒙四小將趕緊起身,將一人一馬扶出賽道。所幸左震坤身骨強健,隻是關節磨破了些皮,其他並無大礙。
賽道之上正在酣戰的三人進入了大轉彎的區域,小琅騎著紫驄最先過彎,百裏爍的塞翁緊隨其後,百裏珠的喜利落於最後。
百裏珠性情剛烈,眼看著自己成了最後一名,狠狠踢了一下馬腹,勒馬向道外超越。由於走勢過急,再加賽道上鋪著細碎的石子,喜利被其中稍大些的石頭絆倒,側摔於道上。百裏珠被摔出馬背。
“啊!珠姑娘!”明葉逐鹿率先發現,立時衝上前去。
金玉頑童朱逸群趕緊收起他的血滴子玩具衝向賽道。朱才怪踏著一雙開口的破爛布鞋噗嗤噗嗤跟在後麵。
白麵書生朱尚恕聞聲,亦是合上書便往賽道上趕去。錦鵬外的朱勢逆架也不打了,以赤焰刀尖指著月幽穀道:“等老子得空再來收拾你!”
朱勢逆小心翼翼地將百裏珠抱起,像抱一隻小貓。朱逸群牽馬,五人向錦篷走去。
眼看快到終點,紫驄以微弱的優勢跑在塞翁之前。此時的塞翁狂躁異常,雙眼跑得血紅,張開馬嘴,露出獠牙,對準紫驄的屁股就是一咬。紫驄吃痛,驚起一聲嘶鳴,前蹄仰了起來,小琅失重,跌下馬背。
錦篷裏黑影如龍卷風一般轉出,一直全神貫注觀看比賽的穆青宸飛來將小琅接住。二人穩穩落地,紫驄委屈地跑向小琅,以馬頭蹭著她的脖子,以求安慰。
此時,觀眾席出現了朱家四怪的一片歡呼——百裏爍騎著塞翁邁過終點。
小琅摸了摸馬頭,以表安慰,而心中如同萬把幹柴在熊熊燃燒。她緊閉雙唇,周身騰出一股黑氣,使出雲上遊向塞翁跑去,取鞭朝著馬頭劈去。
騎於馬背上的百裏爍感到後背一陣勁風襲來,轉頭一看,大驚,立馬拔刀擋下來勢洶洶的金葉鞭,驚呼道:“跑不過也要打我?!”
“打的就是你!大爺的!跑不過居然咬我的馬!”小琅再次怒火中燒。
這一次打架,百裏爍明目張膽地讓著小琅,連合璧都沒有舉過,左躲右閃,但凡長了眼睛都能看出來,他示弱到了極致。一來塞翁跑不過咬了紫驄的屁股,實在理不在自己這兒;二來以魏帝為首的皇族子弟坐於席上,自己遠到是客,不論如何不能失了禮數;三來穆青宸正渾身黑氣的守在旁邊,估計合璧還未舉過頭頂,修誠就迎麵刺上來了。
正在百裏爍分神思考其中微妙道理時,小琅一鞭斜斜劈過,正中百裏爍胸口,登時鮮血汩汩流出。百裏爍“嘶”的一聲吸了口冷氣。
“哥!”百裏珠驚道。方才摔下馬背受了驚嚇,百裏珠半躺於席間,雙手支撐著身體想要下地,被朱家四怪攔住。
朱勢逆的刀已拔出三分之二。
“弱邪!不得胡鬧!快回席中來!”魏帝威嚴地說道。
小琅當即收了鞭勢,將金葉鞭挽在手腕之上。穆青宸拉著小琅的手腕向坐席方向走去。
百裏爍也跟在二人身後,捂著胸口笑道:“解氣啦?”
小琅氣鼓鼓地不答話,狠狠翻了個大白眼。
“沒有容人之量。”魏帝寵溺地責備小琅。
“哪兒有跑不過就咬人的,又不是狗……”小琅還在小聲嘟噥,甚是不服。
魏帝清了清嗓,起身道:“鴻蒙、淩霄聽令,東陸戰馬驍勇有力,戰績無雙,今日得見,名不虛傳。現由你們兩大兵團協助東陸王子改良大魏戰馬。即刻執行,不得有誤。”
大病初愈,他的聲音聽起來尚有些虛浮。
“臣遵旨。”
“霓弱邪聽令。”魏帝繼續道。
良久,小琅才反應過來,霓弱邪就是自己,趕緊單膝跪地接旨。
“衛廠謀逆一案,霓弱邪不畏強權,謀略無雙,於危難中護朕平安。數年前,因奸人構陷,朔雲鐵騎被褫奪番號,幸得弱邪尚存於世。今日,朕親賞霓弱邪十萬鐵騎,弱邪當重振霓府,複往日之輝煌。”
“十萬鐵騎???重振霓府???”小琅微張櫻唇,一時間竟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