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微忍一下,等給你報完仇我再送你去醫館哦。”

裴淵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手指蜷縮了一下,看到前麵已經被攙扶起來的人,動了動唇,卻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娘的,我今天要是不殺了你們泄憤我就不叫劉金喜!”

“不叫劉金喜叫什麼?叫我祖宗嗎?”

聽到他的聲音,阮星月無意識的將裴淵擋在身後,昂起下巴眯著眼睛挑釁。

\"你!\"

\"我怎麼我?\"阮星月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瞪著他,雙頰鼓起,像一隻氣衝衝的小鵝,劈裏啪啦逮著人就啄:

\"你祖宗我鄙視你!仗著自己狗多就欺負一個勢力單薄的弱男子,要不要臉,有本事你過來,咱們1V1!\"

劉金喜被她這麼一唬,還真的給唬住了。

他憋著漲紅的臉,搓了搓手,話不及大腦便冒了出來:\"你當老子怕你?放馬過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阮星月轉了轉眼珠子,想到什麼似的,又道:\"打打殺殺的多俗氣,既然咱們在春風樓,那就比一個別的。\"

\"比什麼?\"

她上下掃了一眼劉金喜,緩緩吐出兩個字:\"鬥詩。\"

\"鬥詩?噗,這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聞言另一位穿著玄色鎏金燙邊的男子放下茶杯,向著底下喧鬧之中望去,隻一眼便轉了回來,淡淡哼了一下:\"嘩眾取寵。\"

\"我看不像。\"剛才的白衣男子搖搖頭,調整了一下姿勢,好以更清楚地看見下麵的動靜:\"這一趟來的劃算,有生之年竟還能看到有女子扮作男子來這青樓。\"

聽到這句話,玄衣男子皺了皺眉頭:\"近日來京城可有動蕩?\"

\"動蕩?\"白衣男子倚著靠背,拿了串葡萄,往嘴裏叼了一個嚼了幾口,風輕雲淡道:\"要說起動蕩,估計就是你家那小妹自打生了場病,醒來之後便轉性了,最近一個月來竟然都沒有再打殘過人。\"

\"?\"

說完不顧玄衣男子嫌棄的神色,自顧自又笑了起來:\"你說神不神奇,將軍府大公子居然沒見過自家小妹,說出去誰信?哎,你家小妹也有十三了吧?\"

說到這個,阮賢宇又頭痛了起來,自己從小便被父親帶到軍營長大,父親倒好,前幾年母親還沒過世的時候,父親隔三差五回去一趟,簡而言之說是母親想他了。

而自己呢,一個人被扔在軍營,沒幾年,有一天父親興衝衝地跑到他的帳中,說他有妹妹了。

真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阮賢宇抬起頭冷冷笑了一聲:\"誰知道呢?\"

“哈哈哈,賢兄果然如傳聞說的一樣冷血。”白衣男子幹笑兩聲,拿起擱置在桌子上的折扇,在手裏把玩了下,隨後打開扇著風看向一樓喧鬧處,漫不經心問:

“賢兄覺得誰會贏?”

阮賢宇轉過頭,視線落到明顯下盤不穩的劉金喜身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皺了皺眉反問:“方才眾人說他是淑貴妃甥男?”

“嗬。”白衣男子看著站在中央,正接受著眾人眾星捧月的劉金喜,鼻腔裏發出一聲嗤笑:“看來齊知縣家也就隻出了淑貴妃一個精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