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的這麼晚?”
莫輕淩將兔子花燈擱在桌子上,坐下來,自顧自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沒有一點外人的意思。
“哦,你說我啊?”
他抬起手擦了擦沾了水漬的嘴,翹著二郎腿,抓了一把瓜子,邊咳邊道:“剛才在街上,遇到了個傻子,多墨跡了一會兒。”
“……”
在街上溜達的阮星月,停下來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傻子?”
梅之京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人,能值得我們莫神醫如此評價?”
莫輕淩此刻,沒有了剛才跟阮星月拉扯時的矜貴,他懶洋洋地背靠在椅子上,欣賞著花花綠綠的舞女跳了跳去。
“嘖,一個笨丫頭而已。”
說著,轉過頭,伸出手踢了踢阮賢宇座椅的椅子腿,嗑著瓜子吊兒郎當,沒有一絲神醫的樣子:
“對了賢兄,不是傳聞你家那妹妹驕縱蠻橫,怎麼幾月不見,看你倒是憐愛的緊?”
“……”
“咳咳。”
梅之京輕笑一聲,唯恐天下不大亂:“對呀,那阮家小姐我也見了,可真的是“嬌蠻”的緊,而且還膽大妄為,就連我,都被嗆了好幾次。”
“是嗎?”
聽見梅之京這麼說,莫輕淩抬了下屁股,轉過身,磕著瓜子跟他討論起來。
完全遺忘還有個阮賢兄的存在。
“跟你都敢嗆聲?她難道不知道你的身份?”
“哎,此言差矣。”梅之京憋著笑,拿起茶杯,眼神瞥了下臉色鐵青的阮賢宇,笑道:
“她就是因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更加無所忌憚。”
“啊?天下還有如此女子?”
莫輕淩砸吧砸吧了嘴,不知道為何,想起了不久前,那個隻因一個兔子花燈便追了自己一條街的“傻子”。
“都說京城的風水養人,看來也不全對。”
他沒了興趣,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望著一言不發坐在一旁的阮賢兄,道:
“我說賢兄,既然你這個小妹這麼頑劣,幹嘛還要用上等燕血來請我出山?死了不就是了?”
“……”
“咳咳咳……”
聞言,阮賢宇皺了皺眉頭還未說話,倒是梅之京,把剛喝酒口的茶全吐了出來。
靠在他身上的舞女見狀,拿起帕子,幫他擦拭。
“你你你是說他用燕血請你出山?哎,不對,阮丫頭身體怎麼了?有沒有事?不行我讓太醫去幫忙看看?”
梅之京推開礙事的舞女,站起來,模樣焦急。
“京兄,你可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莫輕淩看著神色焦急的梅之京,涼涼道。
“……”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哎,阮賢宇你快點說啊,丫頭怎麼了?真是急死個人!”
“……”
這會兒換成阮賢宇涼涼地看著他們兩個。
他不急不緩地飲了口茶,怎麼聽,怎麼覺得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爽:
“沒錯的話,她是我妹妹,四皇子這麼著急幹甚?”
“……”
梅之京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抬頭看著屋頂:
“賢兄這話就見外了,俗話說得好,一家人不分兩家話,賢兄的妹妹,當人亦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