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並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神情。
意料之中,又像意料之外。
原來這個孫女,早已在自己未看到的地方,成長成了讓人捉摸不透的性子。
陳氏心裏也有些欣慰。
“斷夫人炭火?”
張麻子抬起頭,有些疑惑:“奴斷的不是夫人炭……”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聲音一頓,驚恐地朝著梁氏看去。
而這反應,也證實了陳氏的猜測,她臉色一沉:
“一個奴仆,竟也敢逾越斷人炭火!”
“老夫人饒命!”
張麻子一個緊張,像是深怕老夫人會殺了自己似的,望梁琴韻腳邊爬起:
“夫人,夫人救救奴,奴都是聽夫人安排的做的!”
“蠢才,走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梁琴韻狠狠踢了一腳他,轉頭就對著陳氏道:
“母親,這奴仆瘋了,兒媳不曉得他在胡說什麼,得盡快拉下去亂仗打死!”
陳氏並未理梁琴韻的叫喊,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阮星月一眼,才沉著聲音道:
“張麻子,把你知道的統統都說出來!”
“老夫人饒命,是夫人,是夫人指示小的斷了裴侍衛的炭火,讓裴侍衛凍死在這個冬天!”
張麻子跪著,像是因為懼怕,身子一抖一抖地:“約是下麵粗心,送錯了炭火,這才有了這事,老夫人,求求你饒了奴,奴再也不敢了!”
聽到張麻子按她交代的都說了出來,阮星月才放下茶杯,緩緩站起身。
該她上場表演了。
“什麼?姨娘,你為何如此做……”
阮星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裴侍衛怎麼你了,你竟然想出如此惡毒的計策讓他喪命!”
陳氏抽了抽嘴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看來這一切,都是這混世魔王主導的……
不過,也算是也有腦子了。
至於梁氏……
她絕不容許將軍府出現這種醃囋的手段!
“梁氏,果真是你所為?”
“不!”
梁琴韻急忙起身,慌亂否定:“母親,您一定要相信兒媳,都是這賤奴血口噴人,兒媳沒有說過!”
“姨娘,那為何他偏偏說是你指示的,而不是我?”
阮星月飲了口茶,慢條斯理問。
梁琴韻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府邸誰不知道你愛護那個賤奴。”
“哦?是嗎?”
梁琴韻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很快便知道這些不安是來自哪裏了。
隻聽阮星月道:
“那是了,姨娘一向不喜我,想要凍死我最喜愛的侍衛,看來也不是不無可能。”故意似的,轉過頭朝阮柳綠眨了眨眼睛:
“你說是吧,姐姐?”
“……”
看著事情的發展,阮柳綠氣地咬了咬牙。
藏在背後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
“妹妹何故如此伶牙俐齒?這不也不確定是母親所為嗎?”
“可是姐姐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阮星月歪著頭,無辜地眨了眨眼:“妹妹記著,姐姐剛才說妹妹不喜姨娘,所以才斷了姨娘炭火,這怎麼才調換,姐姐就換了說法?”
“這讓妹妹覺得,姐姐是在針對我,心裏很是委屈。”
阮柳綠氣地跳了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