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寧將所有事情都串聯起來,細細思索著,到最後,她發覺得這事八九不離十。
難道,哥哥之死也是裴元慎的手筆不成?
薑懷寧的心,倏然間抽痛了一下,她的臉色泛白,手卻緊緊的抓著信箋,她想不通一件事。
如果哥哥之死,真的是裴元慎的手筆,那到底是太子的意思,還是他裴元慎自己的意思呢?
那——徐琛為之隱瞞遺書,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薑懷寧覺得自己剛撥開一層迷霧,卻又陷入了更深的一層謎團之中。
薑家跟裴元慎跟裴家毫無恩怨,裴元慎又因何會對哥哥下手?
倘若是太子的話,薑懷寧就更想不通了,祖父是太子的先生。
在外人看來,薑府是跟太子一個派係的,等哥哥成長起來,定然也是投入太子的麾下,那太子就更加沒有理由動手了,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薑懷寧拿著信箋,來到正房旁邊的耳房內。
她當著祖父、父親還有寫著自己名字的牌位麵前,將信箋燒成灰燼。
薑懷寧心裏清楚,這封信箋她不能留……留下隻會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薑懷寧靜靜的看著銅盆裏會燒成灰燼的信箋,陷入深深的沉思,她看著寫著“自己”名字的牌位,呢喃道,“哥,若是你能托夢給寧兒,該有多好呢?”
……
薑懷寧幾乎在耳房裏待了一天,直到日落黃昏時,這才從耳房走出。
次日。
薑懷寧照常前去翰林院上值,她臉上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等薑懷寧用過午膳後,宮裏便來人傳話來。
“薑大人,別愣著了,跟咱家走吧,可別讓皇上跟麗嬪久等了。”說話的是孫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領,薑懷寧在此之前,已經做過功課。
孫公公打小伺候著皇上的,幾十年過去了,孫公公陪著當初隻是皇子的皇上登基了,所以他的地位也是隨之水漲船高。
孫公公雖然隻是個太監,但就是徐琛,在這位孫公公的麵前,也是客客氣氣的。
似乎是知道薑懷寧是徐琛的人,孫公公與其說話,也頗為和善。
“是,有勞孫公公帶路了。”薑懷寧微微躬身,隨後就跟在其身後。
翰林院的人,頻頻看向薑懷寧,紛紛拋去羨慕的目光。
出了翰林院的門,薑懷寧跟孫公公各自上轎。
孫公公的轎子在前,薑懷寧的轎子在後。
轎子被轎夫穩穩當當的抬在肩上,徑直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翰林院跟皇宮之間隔的並不遠,轎夫抬著轎子走了約莫兩刻多鍾就停了下來,轎子落地,薑懷寧躬身從轎子走了出來。
皇宮內是不允許乘轎的,隻能步行進入。
薑懷寧跟在孫公公的身後,從皇宮側門入內。
走了沒兩步,孫公公仿佛是想起了什麼,腳下的步伐也放慢了些許,朝著薑懷寧叮囑道,“薑大人,皇上是極和善的人,你莫要慌。”
“千萬別在皇上麵前失了態,否則即使二公主再喜歡您,恐怕您也無望當她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