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瓏猶豫著要不要答應。
有人願意幫忙自然是好的,隻是沈修璟不聽從於她,萬一遇到出了什麼意外,很容易連累到他,導致責任劃分不清晰。
可有人上趕著要幫忙,她又沒道理拒絕。
邊關常勝的將領,承辦個宮宴應該很輕鬆吧。
“殿下!”安洛先沒有忍住,語氣有些著急的說:“臣近下清閑,殿下若有何事,盡可交予臣來做。”
男人那雙好看的眼睛中,多了些慌忙,看上去怪讓人心疼的。
不過元瓏心冷如冰。
托上輩子這些臣下的福,她對長得好看的男人,不會再有任何憐憫之情了。
她盤著道家的流珠,在心中默念幾聲佛家的口號,不管誠心不誠心,反正她看透了好看男人的假象。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不麻煩……”
“殿下,微臣也是可以辦的。”
說著閉嘴又沒有完全閉嘴的段明誠插了一句。
他和安洛先對外是沈濟的臣子,對內都是元瓏的臣下,說起辦事來,誰辦都是一樣的。
段明誠自認沒有安洛先能做,但是他做不了的事。
原本讓元瓏不是很想負責的宮宴,如今有三個人說可以來做,這屬實超出了她的預期。
她又開始猶豫起來。
先看一眼沈修璟,他垂眸看著地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也搞不懂他為什麼突然說要幫著承辦宮宴。
再看一眼段明誠,他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笑得像是街頭被趕出家門的二傻子。
最後看一眼安洛先,他的麵上帶了些隱隱的擔憂,仿佛二傻子身邊討不到錢的乞丐,在思考自己的下一頓能不能吃到飯。
“此事三哥還是不要忙了,要是被邊關的將士知道,我讓三哥做這種小事,他們怕是想扒了我的皮。”
元瓏嗬嗬笑著,語氣盡量輕鬆,試圖把沈修璟的話給帶過去。
沈修璟微微點頭,沒說同意也沒有說否。
看來這個是不在乎能不能幫上忙。
然後元瓏繼續說道:“至於段明誠,想來父皇那邊還有事要安排給你辦,另外宮宴事關許多,你才為官,怕是解決不來。”
倒不是她看不起段明誠,而是段明誠當了很長時間的馬夫,現在官職不高,對洛陽城內的各種勢力了解得不是很清楚。
如果由他來負責宮宴一事,朝臣絕對會上奏參議她不知禮節,用馬夫來羞辱整個洛陽的權貴。
安洛先沒有這個顧慮,他是正兒八經的文人出身,雖然是元瓏舉薦入朝,但這些年在他的刻意經營下,在洛陽城中還是頗具美名的。
“安主事,父皇要讓孤來辦一場宮宴,不需要太繁複,主要請些宗室近臣及其親眷入宮便可。”
“父皇想要與眾臣同樂,也不需要過於拘謹,你能辦到嗎?”
宮宴中要請的人很多,光是座次安排,便是一項學問。
做不好,就會得罪宗室和權貴。
換作以前的話,安洛先會推脫兩次,讓元瓏來承擔主要的責任,才會接下這種事情。
現如今段明誠看著他,挑著眉笑得意味深長,顯然是在等他說不行,然後毛遂自薦搶去這個機會。
安洛先隻能沉聲道:“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