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一事,不多見,可也不罕見。
藺致承被打趣得臉上一紅:“五郎這話說得屬實討罰,再罰一杯!”
“我倒覺得五郎說得對,你這家中情況,還有你這樣貌才學,是那些達官貴人們最喜歡的女婿,到時候被人捉了去也正常。”
藺致承父母雙亡,沒有旁的親屬幫襯,妹妹遲早要嫁出去,隻有個還不太懂事的幼弟。
要是有姑娘嫁給他,進門就能掌事。
再者他無旁的親人,能倚仗的隻有嶽家,這才是重中之重。
關於這個話題,李文信堅定地站在元瓏這邊。
“像我就不一樣了,我娘說我當上東宮侍衛之後,就讓媒人給我相看媳婦兒。”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要是真的娶了妻,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這樣暢快地喝酒了。”
徐櫟有些無奈:“你的確是該娶個妻,來好好地管管你。”
李文信的腦袋耷拉了下來。
“你高門大戶的,有未婚妻,你不懂。我娘要給我相看的話,就是盲婚啞嫁,她如果給我挑了個鍾無鹽,我去哪裏喊冤啊?”
對於這種男子間的話題,元瓏不是很能融入。
她端起酒碗,稍稍朝後仰著,這樣可能聽到更多的雨聲,能少聽些李文信的抱怨。
“你們說有什麼辦法讓我娘給我選個好看的啊,脾氣差點兒也行,總之我是不喜歡那種什麼隻有名聲沒有長相的女子。”
“要不你們妹妹能不能介紹給我娘,致承我記得你妹妹很漂亮……”
藺致承一手隔開了李文信,冷著臉說:“我妹妹不喜歡隻看人容顏的輕浮男子。”
換句話說,就是不喜歡李文信這樣的。
碰了個釘子,李文信看向徐櫟,而後他意識到徐櫟的妹妹徐瑩比他還看臉,頓時咽下了口中的問題。
“五郎!”李文信把話頭轉向元瓏,他很是期待的說:“五郎容貌俊秀,你姐妹一定更好看吧?!”
這句話嗆得徐櫟酒沒咽下去,捂著嘴彎腰直咳。
李文信真是不知者無畏,竟然在肖想公主!
在不存在的妹妹,還有相處了許多年的兄弟之間,李文信連猶豫都沒猶豫,立刻選擇了兄弟。
他扶著徐櫟,大力地拍著徐櫟的背。
藺致承也想去幫忙,但酒喝多了,他有些手腳發軟,剛站起身就險些摔在地上。
元瓏伸出手扶住了他,輕聲道:“小心些。”
要是在這裏摔個頭破血流,之後就沒法看賬本了。
藺致承笑笑,拱手道:“謝,謝謝五郎。”
他晃了晃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可眼前不知怎麼的,竟然出現了一道重影。
五郎還是那個五郎,卻不是今日的藤色錦衣,而是穿著杏黃色四爪蟒袍,衣著華貴,臉上的悵然,也變成了說不出的落寞。
重影中的五郎,始終沒有看他,而是在低聲喃喃。
“他們說的沒錯,我隻適合做個逍遙散漫的王爺,不適合做身擔重任的儲君。”
阿福明明是他的弟弟,可他卻認為,重影中的五郎在喚他。
藺致承張了張嘴,想要回應,然而胃部有東西上湧,他隨即捂住了嘴。
“見明,把他帶去淨室清洗一下。”元瓏毫不猶豫的讓人把藺致承帶走。
酒後嘔吐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不能吐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