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五百人能幹什麼呢?
要知道代州城內的聖火教教眾,有很多個五百人。
先不說丁四手下的士兵能不能以一敵百,先說地形的限製,就讓他們沒法發揮出自己一半的實力。
在平坦的地方,騎兵能把其他兵種當兒子虐。
可要是打巷戰的話,騎兵根本伸展不開胳膊和兵器。
元瓏有些幽怨的說:“為何阿爹給我準備的是騎兵,感覺在這個時候不尷不尬的。”
“為了保證殿下您絕對的安全。”君柳微笑著回答。
遇到危險,騎兵可是跑得最快的。
畢竟就連沈濟都沒想到,元瓏出門一趟,會遇到聖火教和紅陽教叛亂,所以隻想著跑得快的事了。
“那現在還能跑嗎?”元瓏問道。
這世上不止他們的人會做拒馬,聖火教的那些人雖說是烏合之眾,可是在路卡的設置上,也有著獨特的自我理解。
聖火教在官道上設了路卡,紅陽教的人則是在小道上設了路卡,主打的就是可以放騎著驢的百姓過去,但絕對不放騎著馬的人過去。
丁四他們根本走不掉。
主要是他們不會拋下自己的戰馬逃跑。
因為馬不止是他們的武器,還是他們的生命。
人死了,撫恤金幾百兩;兩三匹戰馬死了,那就是把銀子丟進水裏看水花。
君柳給元瓏打著扇,扇去她額間的薄汗,同時輕聲說:“陛下交給我們的命令裏,並沒有保護代州城,還有東宮的那些侍衛。”
跑不跑得掉,他們都能保護元瓏的安全。
代州城的那些,無論是東宮侍衛和宮人,或是被元瓏派出去的崔亦雪,都不在丁四受命的範圍內。
除非元瓏自己接過指揮權,讓這五百人去營救崔亦雪。
“也對。”元瓏隨手扯過扇子,自己扇著風,同時看了看沒有一片雲彩的天空說:“要是能和三哥換一換就好了。”
“……為何要與三殿下換?”君柳不理解元瓏的這個想法。
“阿爹讓三哥去辦事,三哥帶的絕對是打巷戰很厲害的士兵,和三哥換一換,我還能去代州城裏浪一浪。”
元瓏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然後被君柳白了一眼。
君柳語氣都陰沉了幾分:“您最好隻是想想,但是永遠也別想真的這麼去做!”
戰場上刀劍無眼,君柳醫治了許多在戰場上受傷的士兵,很清楚戰場的殘酷。
元瓏咧開嘴,討好的笑著說:“姑姑您放心,我真的就是想想,完全沒有上戰場的想法。”
她隻是在確定崔亦雪的動向後,不想在這裏一直等著。
把信丟下城牆的崔亦雪,也隻是嚐試一番,並沒有完全等著疑似元瓏的勢力來營救。
她在腦海中梳理著聖火教的人員構成,同時在紙上落下一個個有可能勸降的名字。
窗邊閃過陰影,崔亦雪立刻將紙收了起來,壓在尋常的話本下,厲聲道:“是誰在外麵,不知本聖女聆聽神諭時,任何人不得靠近西廂房嗎?!”
沒有人回答。
門口也沒有人影。
不過窗戶被人從外麵扒開,興仁悄無聲息地跳進屋內,然後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