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他們的飯菜裏也有藥。
剛在牙行花完錢的元瓏,被人當成了肥羊,之前在巴彥娜身上的事情,他們準備在她的身上重演一遍。
元瓏嗤笑一聲,摸出身上的炊餅咬了一口說:“套路可真深啊。”
巴彥娜不知道元瓏在感慨什麼,她按照君柳的指示,給段明義喂了整整一杯的水。
正好有現成的藥,不用再配藥了。
等到藥效發揮,君柳拿出她的小刀開始剜肉。
見巴彥娜一臉不忍,元瓏隻能繼續詢問:“話說你們出門沒帶孩子嗎?把孩子留北漠,你不怕你父王一生氣把孩子殺了嗎?”
北漠對於這方麵看得比較淡,元瓏說的事情,是絕對有可能發生的。
巴彥娜搖搖頭說:“阿古身子不好,我們沒有孩子。”
哦。
“段將軍的舊傷很多,以北漠那些大夫的手藝,他能活下來便已不易,追求太多反而徒增煩惱。”
君柳用小刀的刀背敲敲段名義的膝蓋,語氣平淡的說:“這條腿已經廢了,以後沒法再走路了。”
“他以前還能走的,隻是不能跑,都怪我,一定要停下洗個澡。”巴彥娜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元瓏抬了抬手,放棄了勸說的念頭。
算了,她是騎馬出門的,沒帶輪椅,口頭安慰是沒用的。
屋內的氣氛有些沉重,並且血腥味總是在鼻尖縈繞,元瓏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看著落在房梁上的蒼蠅發呆。
“主子,他們是個麻煩。”采光跟上來,直截了當地說出了當下的情況。
麻煩的不是他們在這個縣的遭遇,而是他們離開了這個縣之後要麵臨的追兵,以及大宣內部的敵人。
“我也這麼認為。”元瓏語氣十分讚同:“現在所有事都很麻煩。”
阿爹的兵馬怎麼還沒打到這裏?
這麼多事,會壓得她不長個子的!
桌案上的奏章摞了好幾個人高,能送出信的州縣都在向洛陽求救,還有些被包在其中的州縣是沒法送信的。
例如代州,再例如雲州。
原本該派人去平叛,可宣政殿中吵吵鬧鬧得像是街頭賣貨,每個人都在表達著自己的觀點,沒有人為受難的百姓著急。
“既是叛賊,那自然是當場殺死,為何還要招安?”
“那些教眾也是百姓,他們不知者無罪,也要跟著一起殺了嗎?”
“陛下,臣自請帶兵去石州平叛!”
“你又有何資格領兵,隻會紙上談兵的蠢人!”
殿中吵得再如何熱鬧,高座上的那個人始終很漠然,他漠然地看著朝臣,眼中盡是失望。
崔保抬起頭迅速看了眼沈濟的神情,低下頭感覺心驚肉跳。
這反應,可不像是要平那亂掉幾州的亂民,反而像是要平這些朝臣。
“陛下,臣有話說。”崔保站在了爭執人群的中間。
他一出口,其他人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大家知道崔保在沈濟心中的分量,認為這是沈濟有了決策,打算聽完再決定要不要反駁。
沈濟語氣冷肅:“退回去,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