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卿看他那一臉肉疼的模樣,十分體諒地豎起兩指晃了晃,“兩張,男女各一!”
再加上她身上那張“葉良辰”專屬,三張也夠用了!
墨影終是敵不過內心追求真相的衝動,心疼兮兮地掏出了兩個特製的黑晶小盒,握在手裏得不得鬆。
“墨影啊,不用這麼舍、不、得!”司徒卿一個用力,從他手裏將黑晶小盒掰了過來,挑眉笑道:“等我用膩了,再跟你換就是了!”
“……”墨影鬱猝地背過身,拿爪子直撓車壁。
嗚,王妃啊,坑人也不帶您這樣的!
這人皮麵具都是有使用壽命的,等您用膩了,那我還能再用麼我?
司徒卿沒理會他的抓狂,揮手收起了人皮麵具,悠悠開口為他答疑解惑。
原來之前她給二皇子喂下的丹藥,是一種能讓人暴怒發狂,迷失心智的毒丸,再加上之前在雅間演的那出強占戲,又假扮成安世子的爪牙,對他極盡侮辱,使得他在的心裏埋下了憤怒的源頭。
最後他為了解毒,運靈狂奔,更是加速催動了體內的毒丸發作,失去理智,一心隻想著報仇,所以他才會不顧自己正赤裸身體,當著眾人的麵,親手殺了安世子!
不得不說,王妃確實心思縝密,一環扣一環的設計,完全打得長公主一夥措手不及、方寸大亂。
此刻,墨影心裏的那點小鬱猝,早已被讚服所取代。
“那王妃為何要放過安昭芸呢?”黑眸一轉,他又提出了疑惑。
既然王妃已經逼的安昭芸崩潰失態,自己提出生死決鬥,那不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她抹殺嗎?
為何到了最後卻對她手下留情呢?
“嘿嘿,當然是為了看他們狗咬狗啊!”司徒卿笑的眼兒彎彎,絕豔的容顏上一片狡黠。
“你說,安昭芸如今也經脈盡封、靈元受損,那枚木通果最後是落到她手裏,還是她老母手裏呢?”
墨影眨眨眼,微帶懵懂的模樣,不過很快,他便左拳拍右掌,一臉欽佩之色。
原來王妃打的是這主意,安昭芸與南宮蕙可都是自私寡情之人,麵對唯一能使自己恢複修靈的至寶,這對母女還不得爭得你死我活啊!
這一出離間計用的實在是妙啊!
“王妃,可你既然傷了她的靈元,為何不毀了她的容呢?”墨影頓了頓,又是疑問拋出。
平日,那安昭芸可沒少仰著她如花似玉的臉,在主子麵前晃悠。
他就不信,同為女人的王妃,會沒有一點嫉妒心!
司徒卿卻很是鄙夷地撇了他一眼,“我說墨影啊,你的心腸怎麼這麼歹毒?那麼美的臉,你怎麼舍得毀掉?你是不是個男人啊?”
墨影頓覺汗顏無比,不禁豎起大拇指——王妃不愧是王妃,好大度,真女人啊!
可是,他心裏卻依舊泛嘀咕。
臉美,不舍得毀,可那麼美的頭發和牙,她咋就舍得剃光、打掉呢?
“再說了,這臉皮破了,上點好藥,也就三、五個月便能長好。可你見過誰三五個月能把頭發和牙給長好的?”真女人嗤著嘴兒悠悠道,卻正好為他解了心頭惑。
“……”墨影瞪圓眼。
他錯鳥!就在剛才!
王妃果真不愧是王妃,好大“妒”,真恐怖啊!
他甚至能夠鬧補出,一副光頭美人癟著嘴的驚悚模樣來。
這對一向自負美貌無雙的安昭芸而言,可比殺了她更叫她痛苦萬分!
頭發還好說,三五年後,總能再蓄一頭秀發,可那牙……怕要成她一生之痛咯!
此刻,墨影佩服的同時,也在心裏深深烙下一個念頭。
往後惹天,惹地,也絕不能惹這“妒”王妃,否則怎麼被坑死的都不知道啊……
馬車轆轆前行,司徒卿吃完了點心,靠著軟塌上微微閉目,這一天玩的,倒是有些乏了。
也不知阿夙那邊怎麼樣了,若是那皇帝老兒真嗝屁了,隻怕他又得忙上一陣子……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意識也漸漸昏沉……
“轟、轟——”
突然,兩聲炸響,響徹天地!
馬車驟然停下,司徒卿也在同一時刻睜開清眸,抬手撐壁,穩住了前撲的身形。
“王妃,小心!”
於此同時,車外傳來墨風一聲低吼,一片嘈雜聲也隨之響起。
司徒卿立即掀開車簾,縷縷濃煙率先飄進,車窗外,更是煙塵彌漫。
煙霧濃密,異香刺鼻。
隱約可見人影在煙霧中如電穿梭,刀光劍影,靈力縱橫。
司徒卿眸光一厲,這煙有毒!
伸手掏出一瓶解毒丹拋給墨影,靈識也瞬間鋪散開去。
便見三丈之外,三皇子的馬車也已停靠,十數名蒙著麵的黑衣人正與三皇子身邊的墨衛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