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危機時刻,越該沉著冷靜,司徒卿自是知道這個道理。
她眸光一寒,掏出弩弓就朝著深溝對麵的石壁射去。
機關一扣,絲線回收,而她也借力躍去,猶如壁虎一般攀爬在了對麵石壁之上。
兩方距離約有三丈,那些沒有神智的活死人定是無法過來。
可就在這時,空中卻忽然響起了數到輕微的破空之聲。
眸色一沉,司徒卿倏然足尖一點,一個淩空飛躍,直接避開了數支直襲向她背心的暗箭。
然而她身形還未落下,又是數聲破空之聲從暗處朝她襲來。
司徒卿弩弓一拉,身體瞬間躍回原位,與此同時一柄長劍現於手中,速速挽出銀色劍花,將襲來的暗箭利刃全部絞落。
暗箭不時飛射而來,讓司徒卿不得安寧。
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趁著又一波暗箭被絞落,下一波還未襲來時,她忽然猛地躍離石壁,欲重新躍回通道。
利刃再次射來,然,還未站穩的司徒卿卻躲避不及,胸口生生中了一箭。
她悶哼一聲,捂住胸口的利刃,整個人向後一倒,直接跌下了深淵,消失無蹤。
片刻後,笛聲倏然而聽,通道一側的石壁開裂,一身青衣的圖千盈拖著傷腿走了出來。
她一步一步挪動到了通道邊緣,探頭看著下方漆黑的深壑懸崖,猙獰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司徒卿,你這賤人終於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說過,你都沒死,我怎會死?”一道似笑非笑的清洌嗓音忽然從深壑下方傳來。
伴隨著那嗓音響起,一道銀亮寒光閃現。
圖千盈瞳孔猛然一縮,下意識就朝後退閃。
然而她傷了腿,本就行動不便,哪能及時躲過突來利刃。
血光四濺,她那受傷的右腿再次見紅。
腳腕處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腳筋更是被利落割斷。
當攀爬在斷崖下的司徒卿重新躍上通道時,圖千盈已痛倒在地。
“啊啊啊——”
慘叫響起,在昏暗的洞中回蕩不斷。
新鮮血液刺激著深壑下的老鼠愈發躁動。
圖千盈的臉色已痛到扭曲,卻強忍痛楚再次吹響了手中骨笛。
笛聲再次,通道外原本淺緩的腳步聲也隨之急促了起來。
司徒卿眯起的鳳眸中閃過了冰冷殺意,手中冰淩一凝,就朝著她的兩隻手腕射去。
銀光瞬逝,血光飛濺,笛聲被慘叫取代,然而那群踉蹌身影已在視線可及。
“哈哈哈……咳咳……”圖千盈靠在石壁上,麵目癲狂扭曲,雙目赤紅似血,“賤人,有你為我陪葬,就是死我也瞑目!”
司徒卿冷笑一聲:“是嗎?可惜要讓你失望了,我這就讓你死不瞑目!”
她所有的耐性都已用完,這貨心思狡詐,未免夜長夢多,還是先送她上路的好。
至於圖老狗和圖千離,待遇到圖蘇後,他應有辦法解決。
話音堪落,司徒卿就猛然揚腳一踹。
圖千盈梭然瞪大了眸子,一下子就被踹下深淵。
“啊啊啊——”慘叫不斷。
司徒卿一步上前看去,就見深淵下,無數灰黑的大老鼠,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一瞬間就將跌下去的圖千盈全部吞沒。
“咯吱咯吱……”
“啊啊啊……”
血肉被啃食的聲音伴隨著淒慘的痛嚎,回蕩在黑暗混沌的空間中,令人毛骨悚然。
司徒卿有些泛嘔,如此自作自受,也不算太便宜她!
容不得她繼續關注,身後的活死人已然逼近,一雙雙赤紅的雙眸在墨黑的洞中更顯猙獰可怖。
轉身拾起圖千盈掉落在地上的骨笛,司徒卿迅速抽出一雙短劍,護體銀蓮一綻,便朝著那群已逼近的活死人衝了上去。
劍光過處,寸草不留!
寒光過處,血光飛濺!
沒有任何花俏招式,隻有最利落的殺伐。
司徒卿手中的劍毫不留情地揮砍、劈刺,收割那些早已失去生命的傀儡。
這些活死人基本都隻有天境初階修為,若換做尋常人,對她而言並不算什麼。
然而他們卻沒有知覺和痛覺,永遠隻會全力進攻沒有防守,對付起來自然困難許多,更別提他們的人數還在源源不斷的俱增。
司徒卿深知蟻多咬死象的道理,無影迷蹤一瞬展開,化作一道虛影掠去。
人如閃電,劍若雷奔,她猶如殺伐機器一般,生生朝外劈出了一道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