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軍事主帳內,荀戎一席盔甲戎裝坐在主位,旁邊立著上了年紀的老軍師,垂眸看著地上,一臉愁容不展——
趁著朝乾談判史來前,荀戎思慮了一番,轉而對劉軍師放言:
“你先下去吧!”
他也不知道周意要對這判史怎麼個玩法,但他有預感,不是什麼好事。
劉軍師不惑年紀,刻板阿正,見不得有什麼出格過分的行為。
尤其還是對敵方朝乾的判史。
劉軍師看了一眼荀戎:
“無事,且看看這朝乾判史如何個這說法,我也好為將軍解憂。”
他才不走,他要是走了,那這軍中誰還能約束勸告狗將軍的言行!
荀戎:“......”
等了大半刻,遲遲不見來人,荀戎正不耐煩之際,副尉王正宗進來,去到荀戎耳邊,說了些什麼......
“胡鬧!!”
荀戎氣極,一個抬手,身前的案桌遭了殃,手掌下的麵板碎塌了下去。
眾人皆提了一口氣,還不等身邊的劉軍師詢問,荀戎已經起身,大步離去——
帳內的眾人要跟,卻被王正宗攔住.....
...
原本用來關押軍中犯事犯忌而造的四方牢籠,此刻被騰了出來,換上了朝乾的談判史和一眾隨從將士.....
隻見他們皆麵容潮紅,舉止放駭,周遭酒氣熏天,荀戎還未走近,都能聞到那濃烈的酒香。
再看旁邊周意一幹人等的行為,更是怪異過分。
此前他找來為周意畫像的畫師不知怎地又回來了,不僅是他,四方籠的前後,都圍了倆三個畫師,一邊落筆,嘴裏一邊罵罵咧咧:
“造孽啊!此舉實屬有悖常倫,實在是無恥,無恥至極!!!”
離著幾米外,周意坐在椅子上,嘴裏啃著不知道從哪摘來的小野果,跟身邊的賀強和秦子忱有說有笑.....
荀戎捏緊了拳頭,一個大步上前,還不等周意扭過頭來,荀戎一把揪住她的後脖領,輕易把她那副小身板,整個人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周、意!你他娘的在幹什麼!!”
光天化日,居然如此行徑!
周意瞬間安分,捏緊了手裏的小野果,蔫蔫地跟荀戎小聲:
“將軍,以牙還牙,可是有何不妥?”
朝乾手段卑劣,借風燃煙,使得橫元軍中肆亂,如今他判史上門,等於把臉主動伸過來,既然不想委屈,那幹嘛不打?
話是沒毛病,但荀戎仍氣不打一處來:
“狗咬你一口,你怎能趴在地上也如同畜生一般咬回去?”
“有何不可?!”周意眸色微凝,沒了那股虛偽故意的怯弱:“就因為它是狗,所以不該加以回報同等的傷害?”
荀戎看著周意,眼裏充斥著不苟同,以及不屑的厭惡。
他盡管粗暴無理,可好歹行事直接,從不屑使那些卑鄙無恥的陰招低損.....
但一想到朝乾的無恥行徑,荀戎一個粗氣,手鬆將周意放下,低罵了一句:
“陰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