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戎不會為了這一句冒犯就把人給殺了。
他收了腳,看著卑微跪地的趙誌遠:
“現起,你滾回士兵營,空缺的校尉一職,由周意擔任。”
趙誌遠抬頭,額頭的鮮血順著從鼻梁處滑落,隻是看了一眼荀戎的黑沉的臉色,便連忙又重重地把頭磕了下去:
“謝將軍饒恕!!”
趙誌遠看著近在眼前,慢慢被滴落的鼻血和額頭鮮血浸濕染頭的碎石,眼裏有些不甘不服。
趙誌遠不敢吭聲,但劉軍師不得不說。
他上前半步,“將軍,校尉一職需入軍年滿五年以上,或有功績突出......她乃一介剛入征倆個多月的雜卒,按理就算要升,也是先從帳軍,隊尉,開始,你這般毫無理由直接越級破格,恐惹軍中人心議論啊!”
荀戎強勢:“誰敢有異,老子錘爆他的狗頭的!”
劉軍師對此氣勢雖說下意識有些怕,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跟著麵露不悅:
“若是將軍執意,那我隻能送書回京,請皇上下論了!”
他要論的,不是越級提升一事。
是作為將軍的荀戎,失態失行,竟跟一介雜卒有染......
此事若不製止扼殺,這軍中怕是要起禍端......
荀戎想的卻是:老子偌大一個三品將軍的頭銜在褲腰帶上掛著,給手底下的兵提個職你他娘的都要上書告狀??
要攤開公之,論起功績賞罰來說,一個區區的校尉,與退敵避戰一事相比,何足掛齒。
“王正宗!”荀戎吼了一嗓子。
王正宗上前一步,作輯聽候命令。
“軍師好像有點什麼大病,把人帶帳中去讓醫官好生看待,等恢複了再出來說話吧!!”
王正宗抬頭:這是要......
劉軍師也聽著,一雙耷拉著的三角眼瞪大,有些不可置信:
“將軍,你這是要囚我?就為了私護一個雜卒,你竟不聽忠言,任性為之.....”
劉軍師的話還沒有說完,荀戎已經不耐煩,衝身邊沒動的王正宗發火:
“愣著做什麼?耳朵聾了?”
“.....是!”
王正宗連忙叫人,把氣急敗壞,罵罵咧咧的劉軍師給強行架走了!
如此一番架勢,旁邊跪著的還沒起的那些個將士,通通提了一口氣,擔驚害怕著——
尤其是那幾個跟周意動手的,想哭的心都有了......
賀強一手捂著被打疼的臉,湊到周意身邊,小聲嗶嗶:
“這因禍得福的好事怎麼全落你身上了?”
明明他才是被打得最慘的一個。
周意胳膊肘往後捅了一下賀強,“一人升天,雞犬得道,我要是混好了,那不得拉扯幫襯著你啊!”
賀強隻聽著後麵那句好話,把他比喻成雞犬這句完全沒注意。
他嘴角一咧,牽疼了臉上的傷,趕緊又收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