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南才剛走出天牢,等在外頭的蘇煜就立刻迎了上去。瞧著陸觀南的臉色不好看,蘇煜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清歌,你還好嗎?身子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現在就送你回府休息?”
陸觀南動了動眼珠子,看向蘇煜:“阿煜,我想去李府一趟,你陪我去。”
“去李府?”聞言,蘇煜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了?”看著蘇煜的表現不對勁,陸觀南問了一句:“是有什麼麻煩嗎?”
“哎。”蘇煜歎了口氣,回答:“其實也不是什麼麻煩事。今兒剛收到的消息,李府被查抄了。李府現在亂糟糟的,你過去也做不了什麼。”
陸觀南沉默了一會兒,肯定的說:“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一趟。李府有一樣東西,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我需要去拿回來。”
“陸伯伯?這是怎麼回事?”蘇煜有些驚訝:“這是怎麼回事?陸伯伯留給你的東西,怎麼會在李府?”
“說來話長,你先陪我走一趟吧。”
“行,我陪你去。”
蘇煜陪著陸觀南來到了李府,果不其然,李府裏頭亂糟糟的,刑部的衙差正在李府裏頭查抄。李太傅清廉,府邸裏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最多的隻有書。可這些被李太傅視若珍寶的書籍,此時都被衙差隨意的翻在了地上,然後被踩上了一個又一個的腳印。
李府的幾個仆人都跪在前院裏頭,瑟瑟發抖,年輕一些的低著頭小聲哭泣。他們是李府的仆人,現在主子犯錯,他們這些當奴才的隻怕也沒什麼好下場了。
蘇煜陪著陸觀南走上台階,李府門口的衙差立刻上前阻攔:“什麼人?”
蘇煜掏出腰牌,衙差一看,立刻行禮:“卑職見過蘇將軍。”
“陸大人想要進去看看。”蘇煜回答了一句。
兩個衙差看向蘇煜身邊的陸觀南,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內閣首輔、皇上親封的忠勇伯居然這麼年輕。不過驚訝歸驚訝,兩個衙差還是恭敬行禮:“卑職見過陸大人。”
陸觀南微微頷首,和蘇煜一塊兒走了進去。
刑部侍郎賈路是負責這次查抄李府的人,見著陸觀南和蘇煜來了,賈路連忙迎了上去,討好的開口:“下官拜見陸大人、蘇將軍。”
“嗯。”
“陸大人,您怎麼來了?”賈路問道:“可是有什麼事情吩咐?”
“沒什麼,我隻是過來隨意看看。”陸觀南說著,徑直的向著李府後院的祠堂走去。見狀,賈路連忙跟了上去。
來到祠堂,陸觀南看了一眼祠堂上的匾額,然後走了進去。
這兒是李氏祠堂,供奉的是李氏一族的先人。可是現在,供桌上的貢品都掉在了地上,香爐被翻了,香灰撒了一桌子,而那些牌位也東一塊西一塊的倒著。
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景,陸觀南站在供桌前一動不動。蘇煜站在陸觀南的身後,看著眼前的場景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看向賈路,質問到:“這是怎麼回事?”
賈路幹笑了兩聲,回答:“皇上下旨查抄,李府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所以……”
“所以什麼?這兒到底是祭祀先人的地方,你們這樣,也不怕遭天譴?”蘇煜沒好氣,直接開口罵了一句。賈路雙手摩挲著,也不敢反駁。
陸觀南輕歎了一聲,走上前去,將那些倒了的牌位一塊一塊的扶起,蘇煜也上前幫忙。賈路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驚,也趕忙上去幫忙。很快,那些倒了的牌位都被扶了起來。
沒了香燭,不能上香,陸觀南便朝著牌位鞠了三個躬。隨後,陸觀南轉過身,抬起頭,目光在房梁上打轉。賈路看著陸觀南這個模樣,也好奇的學著陸觀南抬頭,想要看看陸觀南在看些什麼。可賈路才剛抬頭,就聽到陸觀南開口說了一句:“阿煜,東西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