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宇心口隱痛，擁緊她，“是不是我今天沒跟去醫院，你打算一直瞞著我？”
她依舊不看他，隻是把臉別到另一邊，悶悶的沒說話。慕靖宇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平日裏雖然柔柔軟軟的，可是，骨子裏有些事是終究不能忘的。
他強勢的將她的臉轉過來，讓她的眼對上自己的。
“看著我，我們好好談談！”
她眸光閃爍了下，而後，定定的看準他，不等他開口說談什麼，她已經先發言，“我不會和你結婚。我爸我媽現在還在監獄裏，如果我再和你結婚，我想，我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慕靖宇眼神沉下去，連呼吸都沉重了許多。
“所以……你希望將來的孩子生活在破碎的家庭裏？”
“……”她不希望。“我會盡量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頓了一下，她才緩緩道：“振聲已經和我求婚了，他不介意我有孩子，願意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
慕靖宇隻覺得眉心都在突突的跳，“除非我死！”
他眼神那麼深，那麼重，像是要刺穿她一樣。“就算要嫁，你也隻能嫁給我！”
嫁給他？
“第一次結婚，為了報複；第二次結婚，僅僅為了孩子，你覺得這樣的婚姻有意義嗎？第一次是我們年輕，第二次再這樣，就是我們傻。”
“誰告訴你僅僅是為了孩子？”他眼瞳深重，兩個人離得很近很近，彼此的呼吸就噴灑在對方的麵上。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眼前那雙眼宛若一個深深的漩渦，將她的靈魂就這樣卷了進去。心裏一根細弦，繃得緊緊的，隨時都可能斷裂。
“我想娶你。”大掌，緩緩往下，握住她的手。她細細的指尖隱有些顫抖，似是因為緊張，每一根手指都繃得緊緊的，像是石頭一樣。他一下子纏緊了，臉更近的湊到她麵前，胸口一股情**湧而出，“你不會不知道原因。”
睫毛，扇動了兩下，像蝶翼。眼裏，流光瀲灩，異常動人。她卻隻是嗡嗡的細聲道：“我……不知道。”
她不敢想。
真的不敢！
“我以為我已經做得很明白——素素，我要你！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一個男人！因為從離婚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在後悔！”
她呼吸都屏住了，粉唇翕動了下，想說什麼，可是一時又說不出口。
“還沒聽懂嗎？”慕靖宇突然湊過去，含住了她的唇。她一怔，身子僵住。他卻沒有深吻，隻是纏綿的在她唇上輕輕摩挲，“素素，我想……我真的放不開你了，我愛上了你！”
她懵在那，隻覺得腦子裏‘嗡’一聲響。思緒還來不及清明，眼睛已經潮濕。
愛？
除了思靈，他還能愛上別人？
“慕靖宇……”她思緒完全是亂的，甚至，都不知道該從哪裏探尋他話的真假，隻能低喚著他的名字。想說什麼，也不知從哪裏說起。
“別說你對我完全沒有感覺。”慕靖宇輕勾住她的下頷，“你騙不了你自己，昨晚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印證。”
她無話可駁。
有些感情，沉在心裏，她其實早已經明白，不過是不想承認罷了。如今，被他就這樣挑穿，才覺得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難堪。
可是……
他對自己，真的是愛嗎？
或者，隻是為了要得到孩子而刻意編織的謊言？
她不確定。畢竟，曾經被傷過……
“我知道現在讓你接受我、相信我都很難。不過，看在孩子的份上，暫時別再和我說要嫁給其他男人的話。”他目光沉沉。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等孩子生下來，你身體恢複之後，如果，你還是想要嫁給別人……我答應！”
最後三個字，說得很重，亦是下了許多決心才說出來的話。
她胸口微震，輕聲問：“那孩子呢？”
“到時候你要帶走……我也答應。”
他如此大方，她竟然莫名覺得有些心疼。睫毛輕扇了下，沒再出聲。
“到時候家裏的長輩，我來說服。”
她還是默然。
他真的很大方，她應該覺得開心的，可是，心裏又意外的很不是滋味。
手機，突然響起。她起身要去拿，被他摁住。他側身，把她的手機從包裏拿了出來，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他麵色微變。不用看，秦素素已經清楚來電話的是誰。
她伸手拿過去，接了貼在耳邊。
慕靖宇沒聽，直接起身，出了房間。看著那背影，秦素素輕咬了咬唇，心裏竟然無端有些亂。甚至有種想要解釋的衝動。
可是，解釋什麼呢？
“素素，你沒事吧？聽路路說，你今天去了醫院？”餘振聲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隱有擔心。
“去做個簡單的檢查而已，沒有大問題。”秦素素想了一下，“對不起，振聲……上次你和我說的事，我可能沒辦法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