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從廣袖中拿出一張折疊的紙。
打開,細細對比了一番閉著眼的穀洛溪。
臉上神色愈發陰沉。
“混賬,你弄錯人了!”
“什麼?”壯漢大驚。
接過男子甩到他身上的紙,一看。
他滿臉不敢置信。
“可是,小黃傳來消息,這名女子,與那日買藥的男人,相交甚密。”
“除了她之外,那男人身邊,也沒有其他女子啊。”
年輕男子扶著額頭,“幸好我還沒將消息傳給主子,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幸好。
壯漢也鬆了一口氣。
“頭,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等這女人醒了,問問她,她既然和那男人相熟,應該知道些什麼。”
“是!那這女人之後怎麼處理?”
男子殺心生起,略一猶豫,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問道:
“她是什麼人?”
“好像是叫穀洛溪,八皇子妃,也是神醫穀的人。”
“神醫穀的人?那就留著,看能不能為主子所用。不能的話,再滅口吧。”
“是!”
男子轉身離開了黃紗遮掩的前艙。
穀洛溪悠悠轉醒,就見到一個滿麵胡須,鞭發纏金絲的壯漢,正凶神惡煞地盯著她。
“你是什麼人?”
壯漢見她醒來,立刻將紙放到她眼前,粗聲問道:
“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隻是,這紙實在是貼得她太近,穀洛溪都要鬥雞眼了。
她連忙往後退了一些,才看清紙上畫的內容。
眼皮一跳,內心震驚。
“這是什麼人?你找這個人要做什麼?”
壯漢“唔”了一聲,又另外掏出來一張紙打開。
“那這個呢?你認得嗎?”
穀洛溪一一看去,竟然是她曾經開給伽藍的藥方。
就是不知是友是敵。
“這是藥方,你要抓藥?”她故作疑惑。
壯漢卻是粗眉緊擰,“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穀洛溪嘴角抽搐,她隻是問了兩個問題而已,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蠢。
壯漢又問:
“你是神醫穀的醫師,你願意效忠我們主子嗎?”
“你們主子是什麼人?”
“放肆,我們主子也是你能打聽的?”
“……”穀洛溪沉默了片刻。
“這位壯士,你不說的話,我如何知道你們主子值不值得我效忠呢?”
壯漢沉思了一下,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我們主子,是日照國的貴人!怎麼樣?值不值得?”
日照國!難怪他的打扮如此不同於常人。
船身,忽然一陣顫動。
像是被撞了一般。
年輕男子的聲音從中間船艙傳來。
“有人發現我們了,把這個女人處理掉,趕緊走!”
“是!”
壯漢眼神陡然凶狠,舉起手中匕首,就要將穀洛溪滅口。
“不要!”穀洛溪心頭惶恐萬分,眼見那匕首越來越近。
心生絕望之際,一道藍色人影從外掠進,將壯漢擊退。
“鹿行客,你們果然在這!還敢行凶殺人!”
來人藍色長袍加身,繡著月紋的長帶束著勁瘦的腰身。
外罩淺藍色紗衣,長發半綁在腦後,墜著一小塊月形玉佩。
“可惡!井闌風,你居然這麼快就追到了九華國皇城!”
壯漢鹿行客喊了一句,轉身就跑。
井闌風剛想去追,身後卻傳來一聲溫婉的道謝。
“謝謝公子出手相救。”
他停下腳步,轉身那一瞬,微風拂起黃色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