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出現了？”
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女人媚眼眯起，勾起一邊唇角，神態蠱惑，卻沒人敢看。
隻是現場一眼看盡，並沒有伽藍。
“她在哪？”
聽出女人語氣的不悅，樓主吞咽了一下，緊張道：
“她，她跳窗了。”
“跳窗？”
難怪剛才她那二弟子昭淮一直盯著窗口。
想必急著跑出去，連她這個師傅都不理一下，也是為了伽藍吧。
這兩小家夥之間，有什麼關係嗎？她怎麼不知道？
揮手讓聚仙樓主退下，她轉頭招手吩咐：
“將這裏處理一下，再派些人，下去找找伽藍。”
“是！刹主，用不用告訴季堯公子，讓他回來？”
“不管他。”
不過伽藍出現了，師姐那邊，她要親自去說一聲才行。
起身，她妖嬈地走出聚仙樓。
*
從聚仙樓窗口跳下萬丈深涯，借著早已準備好的繩索。
祁穀帶著伽藍，穩穩落在一艘等候多時的船上。
然後趁著夜色的掩藏，飛快離開了鬼沼。
天邊一絲曙光隱隱乍泄。
“祁穀，多謝你助我離開鬼沼。”
“娘子跟為夫之間，何必這麼客氣。”
“你還是直接叫我‘伽藍’吧。“
船早已遠離鬼沼，此時在寬無邊際的海中飄蕩。
祁穀笑而不語，伽藍側目看向他，心中有點愧疚。
“祁公子，是我連累了你，你原本是要來鬼沼的，如今卻因為我，沒呆一會就要走。”
“那娘子補償為夫就好了。”
他一個首富，她要如何補償？
但伽藍還是認真地問道：
“要，如何補償？”
本以為按照她的性格，會反駁兩句，沒想到倒還一臉真誠。
祁穀有些意外，將別在腰間的折扇抽出，敲了一下伽藍的腦袋。
在她疑惑卻不敢有意見的眼神中，他揮揮扇子，笑道：
“不必，和你開玩笑而已，我來鬼沼的目的，已經完成了。”
他之所以會來鬼沼，也是為了她。
“哦？”
才去了半天就完成了目的？伽藍心中覺得稀奇，又聽他問道：
“接下去有什麼打算？要去哪？”
太陽恰在此時升起，淺黃色的光芒直直照來。
船上閣樓突出的簷角，遮擋了一部分陽光，祁穀上半張臉皆隱在暗影中。
矮一些的伽藍，側開臉躲避耀眼的光。
轉頭間，祁穀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嘴唇與下頜，眼熟得令她心跳停了一瞬。
顧正月！？
“怎麼不說話？”
沒有聽到她回答的祁穀，扭頭湊近了一些，整張臉露在了陽光下。
五官精致豔絕，淡淡的青竹香隱約。
“又被本公子迷倒了？”
這真的，會是顧正月嗎？
“你好自戀。”
“本公子有的是自戀的資本！”
“是嗎？那我倒要仔細瞧瞧。”
伽藍搶過他的折扇，‘唰’一聲打開，朝下翻轉蓋住他整張臉，隨後慢慢往上移。
扇子露出到嘴唇的位置時，她忽然停頓了一下。
“接下來，我要去浪跡天涯。”
之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往上，最後把扇子丟他懷中，轉身離開。
祁穀手忙腳亂地接住扇子，挑眉看著她走遠，好啊，居然不先回王府！